“你那是什么?我也要。”荧惑过来,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到了凤知灼眼前。
凤知灼看了他一眼,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荧惑,我说过,我要你活着,你今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你就是死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可怜你,更不会给你收尸。”
“我既来,便是知道自己不会死。”荧惑见凤知灼是真恼了,也认真起来,“我疼得厉害,又总听见你叫我,所以就来了。”
凤知灼心湖微动,荡漾开一圈涟漪。
“所以为什么会疼?巴音说你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作一次,那是什么?”凤知灼蹙眉问道。
荧惑看着她,柔和道:“只是练的功法带来的副作用,阿满,我不会死的。”
或许从前,生死于荧惑来说,也不过那样。
可现在,他是真的想活长久一些。
“无妨。”凤知灼盯着他良久,随后抬手,指尖轻轻的划过荧惑的眉眼鼻尖,然后冷酷到,“你若死了,我会为我的女儿,重新再寻一个强大的父亲。”
荧惑神色一僵。
中原那些话本子里写的,都是说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怎么凤阿满就这么气人?
“凤阿满你休想。”荧惑握住凤知灼的手腕,眼神逼近,“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那些想往你身边爬的男人,我会杀光的。”
他语气很轻,却说得认真。
凤知灼和他对视。
荧惑眼底的杀气忽然散开,又问:“你想要女儿?女儿好,男的没什么好东西。”
凤知灼试图提醒荧惑,他也是男的。
荧惑神色变得认真,严肃的说道:“但最近这七八年都不行。”
“为什么?”凤知灼原本也没打算在最近的七八年,可还是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是母亲教的,女人年纪太小交欢和生产,都伤身。”荧惑一本正经道,“所以慢慢来,不着急。”
荧惑似乎是在规劝一个迷途少女,不要走歪路。
荧惑这样一个杀戮满身的人,此刻割裂极了。
凤知灼透过荧惑一本正经的话,望见的,却是日洛。
“这样看我做什么?”荧惑被凤知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在想,难怪阿娘很向往你母亲的家乡。”凤知灼缓缓道。
荧惑眸光颤动一瞬,随后他低垂下眼眸,“她总在梦中呓语想回去,也不知道最后她的神魂回到故乡了没有。”
凤知灼轻抚过荧惑的脸颊。
荧惑露出脆弱的神色,低垂着眉眼,轻轻往凤知灼掌心靠了靠。
“想办法摆脱掉你那该死的功法好吗?”
能让一个人隔一段时间浑身剧痛,呕血不止,用以活命的功法。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好的。
“神医不喜欢我。”荧惑丧气道,“所以你来治,我也只要你治。被你治死了,我死得其所,万一死在其他人手里,我神魂会不得安息的。”
凤知灼眼睫微动。
但内心大受震撼,甚至因为荧惑最后那句神魂会不得安息的,心湖震颤,那是她压制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