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阵是多久?”凤知灼问。
“不固定,但这次间隔时间最短,我们刚回到羌戎时,主人就闭关过一次!从前中间起码间隔半年以上!”
凤知灼想到了自己给荧惑的那一匕首。
如果是因为这个。
那真是……罪过了。
“公主,主人可不能死,他若死了北境就完蛋了,您的霸业也会受阻!”
巴音这话说得直白,但也是这个道理。
如今的北境,荧惑就是那支定海神针。
他若死了。
北境指不定要翻出多少妖魔鬼怪来。
纵然如今有北境军顶着,可三年内,她必定会从幽州起势,那时北境又是怎样一番格局就不好说了。
“不必你说,我也不会让他死。”凤知灼语气冷淡却十分坚定。
第二日清晨。
摘星楼积了一层薄薄的血。
巴音正和秋棠、南枝说话,“风雪能下到红狐谷来,巴音还是头一次见!”
凤知灼心想,这算什么大。
今年的头茬雪之后,天气会异常的晴半月左右。
新春来临之前,还有一场更严重的暴雪。
凤知灼来到幽州时,还听不少人提及过这个冬天的暴雪,彼时的朝廷已经算是废了。
压根没人管北境冻死、饿死了多少人。
马场那边,头天半夜有三匹母马生了小马。
凤知灼也过去看了看。
那三匹小马,哪怕还小,但只看体型就知道,绝对是上等的战马。
“殿下,这也是之前引的野马的种。”宴久十分有成就感的和凤知灼说道。
“我就知道,将此事交给你们兄妹,一定不会有错。”凤知灼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还不够多。”宴久忽然忧心起来。
“不着急,时间很够。”凤知灼看着小马,又道,“骑兵不在多,在优。一支千人的精悍骑兵,便可抵上万军士,我们还会有超越如今战场大部分兵器的兵刃。宴久不必忧心。”
凤知灼就这么静静缓缓的道来,宴久看着,心里的焦灼就被抚平了。
从前夫人也常说,人各有命不必忧心。
可如今相似的话,从小姐口中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格外安心,格外有力量。
凤知灼在马场待了一上午,才折返回摘星楼。
快到时,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
撞进一汪漂亮的蓝绿之中,就是有些怨念。
凤知灼差点笑出来。
厨房这会儿已经为午饭忙碌起来了,凤知灼解了斗篷给伏星,又去洗了手,这才上楼去。
“醒了?精神不错。”凤知灼推门进去,没事人似的和荧惑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人生着病?”荧惑问。
“没有,师父说你要静养,所以我就去了马场,没留在这里吵闹你。”
荧惑:“……”
“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啊。”凤知灼从桌案上,拿了护手的香膏,慢慢在手上抹匀,“该在神庙闭关的人,却冒着风雪来了摘星楼,荧惑为了你那点小心思,你命都不要了?”
荧惑是什么人?
他若不想凤知灼知道他不好,那凤知灼九成九不会知道。
可他偏偏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冒着风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