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将军或许不懂,为何他想娇养的女儿,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上战场和男儿一起打打杀杀。
可他看过女儿在战场上搏命厮杀之后,虽然依旧不懂,但作为父亲,他依旧愿意放下对女子不能这个,不能那个的旧思想。
既是女儿想要的,且她还做得那么好,比多少男人做得都好。
凭什么她要藏在深闺中呢?
可老父亲也知晓,她若不藏在深闺中,要面临什么。
“阿爹说,女子若有太有锋芒,必招至摧残,他和哥哥们都怕护不住我。因而想用更大的军功,来换我应得的。”蒲湘南牵着马,和凤知做走在田间小径上,“阿满,真是不公平,男儿家顺理成章能得到的,偏生咱们就要做到十倍、甚至百倍的好,才能去够一够。”
都是杀敌,怎么就要有男女之分呢?
“这两日,我带你在幽州好好逛逛,然后再去并州。”
“对,并州如今也是你的封地了!”蒲湘南雀跃道,“你在并州剿匪的事,也传到咱们南境了,蒲湘淮吓得要死,生怕你受到伤害。我就不怕,我知道你若出手,那一定是有完全的把握!”
“承蒙将军信任,索幸本宫也没让你失望,的确轻松拿下。”凤知灼颇为骄傲。
随后和蒲湘南对视一眼,又噗呲一起笑了出来。
“我刚才提及我哥,你怎么不问问他?”蒲湘南隔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蒲湘淮算是完蛋了,不过见了两次,害了相思病,上回中了蛇毒。
昏昏沉沉的时候还在呢喃郡主小心,莫湿了鞋袜这话。
也不晓得梦到了什么。
“他知道你被选做和亲公主,发了好几天的疯,要不是被爹打了一顿,下床都困难。我都怕他回上京城抢亲。”
蒲湘淮的心思,早在她离开上京城抵达南境后,写给凤知灼的第一封信中,就已经说明了。
“少将军不会。”凤知灼笑着摇摇头,“他身上有他要背负的家国责任,他不会舍弃。”
“这倒是。”蒲湘淮神色认真了三分,“不过,成玉又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坊间传闻,你们原本是一对有情人,却因为和亲生生被拆散了?”
成玉随身带着公主送的医书,临死之时还要翻看,这才寻得治疗疫病的方子。
这说法先是在上京城流传。
百官弹劾公主之后,忽然就传遍了虞朝。
比起公主那些丰功伟绩,百姓们更喜欢这些公主的情事。
“前些日子,虞朝百姓处处都说昭阳长公主是九天神女下凡,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百官不喜欢这种说辞,在陛下跟前弹劾无用,就用了他们最惯用的手段。”凤知灼神色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凤知灼这样一说,蒲湘南立马就懂了:“真是下作!这些男人的心眼子,怎么比针眼都小?可知道是谁主导?”
“嗯。”凤知灼点点头。
“那就别放过他们!”蒲湘南冷声道。
“自然。”凤知灼轻轻拍了拍蒲湘南的后背,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