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嘉敏仔细为死去的妇人做了尸检,而后轻轻将白布盖在她血肉模糊的脸上。
正要出去时。
外头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进了来:“死者尸身可在此处?”
“在这里。”
“你是郝姑娘吧?在下沈东新,公主令我来查验尸身。”沈东新抱了抱拳。
郝嘉敏是有些紧张的。
她心中虽然知道,她做仵作没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觉得她身为女子,不可做这个行当的人。
但白眼和不理解的目光见多了,沈东新的完全不惊讶,反倒是成了不寻常。
比起理论知识更多的自己,沈东新看起来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很快完成了对死者的尸检。
又冲郝嘉敏颔首:“郝姑娘可否给沈某看看你的仵作笔记?”
郝嘉敏立马双手奉上:“还请先生指点。”
沈东新看完笔记,非常详尽,甚至沈东新忽略掉的小细节,她都记录在案,“沈某不过是经手的尸体多罢了,姑娘的能力在沈某之上,今后必定是一等一的仵作。”
“定不辜负先生一番期望!”郝嘉敏拱手行礼。
这不是女儿家惯用的礼。
沈东新也回了个拱手礼,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这是归顺公主之后,公主给的第一件差事,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极快的办好!
今日天气不大好,是个阴天,还在刮风。
凤知灼叫人搬了椅子来,就坐在工事的正中心,一言不发的等着沈东新将凶手揪出来。
日头渐渐西沉时。
沈东新揪着两个男人扔到了凤知灼跟前。
这两人年龄约莫二十出头,一个看着斯斯文文,一个看着老实巴交,平素里话也很少。
半分也看不出来,是那等淫魔。
“殿下,属下仔细查看过死者身上,包括咽喉部,手臂和腰侧的掐痕,确认是属于两名不同的男子。其中一人的右手只有四根半的指头,是残缺之人。”
沈东新说话,指向老实巴交那男人,他赶忙要藏右手。
“没错,此人叫韩三,那小拇指是从前赌博还不上钱,叫赌坊剁掉的!”有人认出了老实巴交的男人,赶忙大声道。
“是赌鬼啊?我娘说了,赌钱的人不管从前什么模样,赌到最后都会变得穷凶极恶,我娘说对了!”
“公主,是他教唆小人的!”韩三忽然指向身边的斯文男人,“他诓骗小人赌钱,最后小人欠了他二十两银子,他就以此作为威胁,逼迫小人和他一起行此龌蹉之事,昨晚的大姐反抗得厉害,也是他打死的!”
“正如公主所见,抓住韩三之后,他立马指认了张生为共犯。”沈东新道。
“公主,韩三是与小人有过节,故意攀诬小人的!这工事上认识小人的人有许多,他们都知道小人是不赌钱的,且时常助人为乐,小人如何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小人冤枉啊!”
“是啊公主,张生为人很是不错,平日里也经常帮助别人,空闲时小人家的娃娃来送汤水,他还会教他写字呢。是个很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