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的人缘,显然是比韩三来得好,他哭喊着冤枉之后,就有许多人为他说起好话来。
都说一定是沈东新搞错了。
“他证据确凿,那他呢?除却韩三口供,可有证据?”凤知灼问沈东新。
“仵作。”沈东新喊道。
郝嘉敏缠着襻膊,闻声来到凤知灼跟前。
周遭立马有人议论起来:“仵作怎么是个女的?看着还如此年轻?能验得明白么?”
“回禀公主,为死者尸检时,我在她紧握成拳的手中,找到了一片撕碎的布匹,对比过工地上统一发放的工服,确认不是一种材质,应当是凶嫌的私服。”
凤知灼余光中,张生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慌。
“事发突然,死者尸身被发现时,还尚有余温,而后工事上的人便全部被守备军召了回来。我想,凶嫌想必是没有时间处理破掉的衣服的,便告知沈大人。”
“那衣服料子不错,凶嫌舍不得扔,多半也没想到,死者手中攥着一片碎布。所以就将衣裳藏在了,平时休息的床铺地下,韩三指认张生之后,属下先去了匠人们平日里小憩的窝棚,问到张生的床铺之后,就找到了那件衣衫。”
沈东新说着,将证物拿了出来,衣衫背后破掉的一块,和郝嘉敏拿出的那块,正好契合。
“这只能说明,她抓过我的衣裳!那大姐的确对我有好感,也多次对我暗送秋波!可她有丈夫啊,我多次拒绝,昨夜我们的确偶遇过,她非要投怀送抱,或许这块布就是那时被她死了去!”
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动得快。
“无耻!你看她死了,无法为自身反驳,就胡乱泼脏水是吧?”蒲湘南大怒。
凤知灼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
“殿下,请剥了他的衣裳。”郝嘉敏忽然道。
张生一愣。
“怎可如此羞辱我?”
凤知灼不耐的抬了抬手。
沈东新立马麻利的撕开了张生的衣裳。
就见张生肩上有一道青紫齿痕,一看便知是下死口咬的。
除了齿痕,他胳膊上胸前,还有数道新鲜的抓挠血痕。
“死者指甲缝里有抓挠后留下的皮肉,齿痕也可做比对。”郝嘉敏冷眼看向喘息不止的张生:“张生,比对之后,你莫不是还要说,是死者扒了你的衣裳,搏命似的抓伤了你的前胸和胳膊,再拼死咬了你一口?”
“死者比张生矮小许多,能在他身上这些部位抓出如此深的血痕,只能是被摁倒在地,反抗张生的暴行时,才能做得到。”沈东新沉声道,“张生,你究竟认不认!”
“殿下,的确是如两位仵作所言,昨夜小人被张生叫着,在案发处蹲守。他特意选的娇小的女人,就是为了好制服,谁知那大姐挣扎得特别厉害。张生一巴掌把她扇晕了,而后脱了衣裳就要施暴,谁知那大姐忽然又醒了,一边叫骂一边抓挠,我两人都险些摁不住她!然后她忽然就找到机会咬了张生,张生是疼惨了,抓起一块石头,直接砸到了她脑袋上!是他杀的人,殿下于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