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次见面,最后也是不欢而散的。
转眼盛照书快二十了。
按照惯例,她再不成亲,便是老姑娘了。
她娘倒还好,就是她爹着急。
那次到交州时,带了不少男子画像,让她想看相看。
说都是他选拔过的,人品脾气都可靠的,也都愿意随她动迁。
盛照书压根没长那根情丝,每日忙政务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想别的?
她果断拒绝了父亲,为此父女俩闹得十分不愉快。
凤知灼提及家里,盛照书也将此事说给了凤知灼听。
“陛下,照书以为每个人来到世上,所要经历的事情本就是不一样的。找个心爱之人成亲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是好生活。可建功立业、与志同道合之人共创盛世也是美好的未来啊。爹爹怎么就不懂呢?就好似我不找个男人一起过日子,我的人生就要毁于一旦,不值一文似的!”
“你娘亲和祖父母怎么说?”凤知灼问。
“娘是被婚嫁折翼之人,她自是希望我永远意气风发……不过临离开之前,她也抹着眼泪说,怕她和爹爹离世之后,世间只剩我一人可怜。祖父、祖母向来豁达,说婚姻虽为大事,那也是我自己的大事,叫我自己抉择就好,不必看谁脸色。”
凤知灼点点头:“那你呢?你怕日后只剩你一人么?”
“陛下,如何都不会只剩我一人的。”盛照书认真道,“这一路,照书定不会缺志同道合的同行人。陛下,照书想做的事情太多,多到我时常觉得自己这一生太短。我想,或许到我生命终结那日,也依旧在为这海晏河清所坚守。”
盛照书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凤知灼会心一笑:“照书定能成为世间女子之楷模、表率。”
“从那日,照书翻墙出去,参加您和相父的考试起,这便是照书励志要做到的!”盛照书说着,又无奈的低垂下眼眸来,“娘说,爹这一年头发全白了,整日郁郁寡欢。”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凤知灼又拍拍盛照书的肩膀,“他不是孩子了,当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自责内疚。”
他不能明白,盛照书的人生只属于盛照书,还想如旧时一样,掌控她的人生轨迹。
那便只能自己吞咽这份苦果。
“只希望爹爹能早日看开。”盛照书轻轻叹息一声。
凤知灼在盛照书的刺史府住了两日。
雨停那日,她便启程了。
盛照书给家人准备了不少交州特产,还是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给父亲,请凤知灼代为转交。
而后,盛照书和一众交州官员,目送凤知灼的车队远去。
“听闻陛下下一程是去梧州,百越这几年被打怕了,要和咱们议和。”蒋斐道。
“议和?”盛照书冷笑一声,“百越滋扰南疆和梧州多年,害死了多少南疆、梧州百姓?他们算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资格和新朝议和?”
摆在百越跟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灭国,要么俯首称臣就此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