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到梧州时,成玉已经带着人在驿馆等着了。
见到凤知灼,成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冲凤知灼行了个大礼。
“爱卿免礼。”
凤知灼将人扶起来,又上下打量成玉。
自从三年前,成玉主持完首届女子恩科之后,便被凤知灼派去了南疆,作为使臣帮助南疆发展。
如今,对新朝对百越的攻防,也都是成玉在负责。
三年不见,成玉黑了不少,但看着比在上京城时胖了一些,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这边的气候温暖,她从前在上京城时的顽疾,到了这边竟不药而愈了大半。
“看来信中并未报喜不报忧。”凤知灼道。
说完,她的视线又看向成玉身后的闻太初。
闻太初见状,立马又行了个礼:“陛下。”
“太初准当初婉拒朕为你授官,坚持要走科考的路,却跟着你家老师在外风餐露宿了三年。”凤知灼语气带着笑意。
闻太初微微躬着身,谦虚的低垂着眉眼。
“女学开办不久,最先去参加女子恩科的,必是从前在逆境中,就十分刻苦的人。若太初去考,必遮挡她们的锋芒,太初是在太学中,受太傅等能人师长教诲过的,这对她们不公平。”
“你啊你。”凤知灼指了指闻太初,无奈的摇摇头。
闻太初还是从前那个闻太初,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认知,也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能力。
狂得一如往昔。
虽说闻太初没做官,可跟在成玉身边,她该做的事情,也一样没少做。
从前两年在南疆铺桥修路、与苗疆各族沟通走访,样样她都有参与其中。
闻太初学什么都快的优势,在南疆就完美发挥了出来。
到如今,南疆十几个寨子,几种不同的方言,她全都会。
苗疆各族之间时常有纷争,到了后来,闻太初成了各族之间的专职和事佬。
一些苗人比起认成玉来,更认闻太初。
“待过了今年,微臣就不让她跟着了,撵她回去科考。”成玉道。
一行人说着话,就走进了驿馆。
凤知灼稍安顿下来。
成玉就带着百越首领的求和信,找凤知灼来商议百越人的事来了。
谁知。
那信凤知灼接过之后,就直接扔到了一边,并没有要看的意思。
“千百年来,百越人做尽了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事情。他如今要和咱们谈和,是被咱们打怕了,需要靠谈和来争取喘息蛰伏的机会。”凤知灼漠然道,“朕为何要给他们喘息蛰伏的机会?”
“若只是百越人倒也好说,但此番谈和使团中,还多了西方诸国的代表。”成玉严肃道。
“是虞朝最后那百年的软弱,叫西方诸国以为,中原人是畏惧他们的软脚虾。竟以为,他们出了面,朕就要给他们脸面?”凤知灼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无妨,若他们不服,就将战船开来试试。”
成玉听凤知灼这样说,神色明显一松。
百越之事,谢相和内阁都曾写书信于她,叮嘱她不可对西方言辞过激,引起不必要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