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紫阳殿的寝殿内,季微语是被一阵酸痛唤醒。
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彻底碾过,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她缓缓睁开眼,意识才艰难地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顾言欢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此刻看来,季微语就想起昨晚的放纵,心头又有些了异样。
她轻轻动了动,想要起身,听到顾言话晨起慵懒沙哑的声音。
“别动。”
季微语一僵,抬眸就看见顾言欢正望着自己。
顾言欢的手臂将她重新揽入怀中,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头。
“还疼吗?”
听到这三个字,在季微语脸颊一下红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顾言欢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羞赧模样,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她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殿下。”
顾言欢的动作停住了。
“夜鸦密报,十万火急。”
顾言欢的眉头皱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之人。季微语正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眼中还带着未散的迷蒙水汽,眼角眉梢那股被雨露滋润过的风情。
这副模样可不能会被第二个人看到,哪怕是无双也不行。
“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顾言欢在季微语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她利落地起身,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将季微语裹得严严实实。
方才还温情脉脉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她走向殿门,只打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又迅速将门关上。
门外,无双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那卷黑色的密报。
她看到了殿下眉宇间那被打扰的不悦,以及……唇角那抹来红肿。
“说。”
无双不敢抬头,将清弦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情报简要复述了一遍,重点提及了南陵三皇子宁锦,在多方打探女帝的日常用药和宫中禁卫换防的详细图。
顾言言欢听完,接过密报,便转身推门回去。
季微语已经靠在了床头,锦被滑落至锁骨,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听到顾言欢回来的声音,她抬起了眼已然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
顾言欢走到床边,坐下来,将密报直接递到了季微语的手中。
“看看这个。”
季微语接过,顾言欢的指尖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补充道:
“我的王妃,也是我……唯一的谋士。”
季微语的心尖微微一颤。
昨夜清弦透露的信息,此刻已化为白纸黑字的证据,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南陵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想知道?”
“我们就让他知道。”
“哦?”顾言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有何高见?”
“将计就计。”
“通过清弦,‘不经意’地泄露给宁锦。让他以为,自己抓住了天大的机会。”
“不够。”顾言欢缓缓摇头,握着季微语的手紧了紧.
“这还不够狠。”
“这份假情报里,要加上一个更致命的诱饵。换防图上,要有一个看起来守备最薄弱,却直通母皇寝宫的‘致命缺口’。而那份用药记录上,要记下一种能让母皇在特定时辰‘陷入昏睡’的猛药。”
“我要看看,”
“这位南陵皇子,究竟是想安安分分地做个渔翁,还是……想做那把刀递到别人手里的刽子手。”
顾言欢看着季微语,忽然吻上她的唇,喘息间说道:
“微语,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