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回到百人队伍中,命人准备了一些油料,并安静打坐,积蓄体力。
半夜,他披上一袭黑袍,背上一个铁罐,悄然出城。
先将易燃物掩藏妥当,放在一处偏僻之处。紧接着只身前往敌军军营。
途中谨慎绕过敌军巡逻队,顺利来到营地边缘。情况果如预料,敌人警惕不高,明显没有料想到敌方竟然敢于出击。
他凭借自身实力绕开巡逻队伍,而粮草所在也一目了然,边上成排地拴着大批牲畜。
找到目标地点,林昭却陷入思索。粮草还好说,点燃即可。而大批牲畜却难以处理。要是一一杀死,时间根本不够,天亮都做不完。
忽然,林浩心头一震,拍了拍脑袋:这不正是制造混乱的好机会!
计划既定,他立刻从敌营脱身,连夜赶回城中。
城楼上守军看他独自回来,神色不屑,心里直说这人怕是吓得逃回来了。
而这时,夜色沉沉,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快速行动,直扑敌军屯粮的后营。
行事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摸进了喂养牲畜的地带。这里有十多个敌兵把守,可都在无声中被放倒。
等火油悄悄泼洒到物资之上,并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粉混入饲料之后,他悄然离开,躲到暗处观察局势变化。
直到天将微亮,四周静得出奇时,一点火星落下。火焰顿时席卷开来,冲天火光照亮了整个营地。
火一起,敌人顿时混乱一片。水源早被截断,所有的抢救努力全都白费。
同时,潜伏营中内线得知消息后大笑:“那小子真办成了!如今敌军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与此同时,敌方主帅闻讯大怒,正怒吼诘问属下时,又接到新的报告——牲口全部染疾而亡。
“南边人手段竟如此狠辣!”将军重拍桌子,怒火中烧,却无力回天。
待林浩归营,门口已然站满迎他之人。几名战士恭敬行礼。实力为王,用结果说话才是硬道理。
他正要回禀军令,却见众人纷纷走来。张五带领数将早已等在门外,笑道:“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有功必赏,我会向朝廷奏报,为你请功。”
林浩快步上前:“岂敢劳动诸位,实在愧不敢当。”
“你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若不出来迎接你,也太不近人情。”张五笑答,几位将领也点头认可。随即带着他走进主帐议事。
而在朝廷这边,得报敌兵四十万大军入境后,朝野哗然。毕竟多年未有大战。
皇帝稳坐朝堂之上,看着群臣开口:“眼下敌军入境,谁有应对之策。”
“敌众我寡,多为铁骑,己方骑战薄弱,恐不能轻出,请皇上以守为主。”一老臣开口应道。
“边境兵力空虚,实际可用兵力不足二十五万,若敌人猛攻,恐怕难以守住太久,请陛下早做决断。”一位侯爷上奏。
“那立即命令兵部准备军粮,再抽调四万兵力赶赴边关增援。”皇上当即下令。
第七章 消息传来
“启奏陛下,目前国库仅存三百万两白银,正值大庆,军费恐怕难以为继。”户部尚书急忙禀告。
“不是刚收上来了八百万的税银吗?怎么还会缺钱?”皇上顿时站起身。
“这笔钱已被部分大臣借用去了。”尚书低头答道,神色苦涩。
皇帝心头大怒。朝中这些权贵,简直是国家的蛀虫。但他一时又不便动他们,一旦追责太急,恐怕会有人跑去太上皇面前哭诉他不敬长辈,到时他反倒落个不孝之名,对自己日后治理朝廷极为不利。
他最终下令道:“今后所有官员不得随意向国库借款,凡是要用朝廷钱款的,必须亲自上奏,由朕决定,否则一律不准动用。”
“是,臣遵旨。”那位户部尚书退了回去,但心中已在揣测,皇帝现在已经动了火气。等太上皇百年之后,怕这些人就要遭殃了。而朝中这些人,哪家没有把柄可抓呢?迟早会有一场大整治。
“拨内帑银八十万两,以供军用。这件事就此决定,退朝吧!”永昌帝沉声说道。
与此同时,边境小城中,萧将军一边前行一边开口道:“贤侄,你说这整个过程到底怎么做下来的?跟叔叔细细说一说。”
听完沈逸描述整个行动经过后,几位将军你望我我望你。真就这么顺利完成了?是他们太走运,还是敌军太不堪?
多数人只觉得,这名年轻指挥者不过是运气上佳而已。
“无论成功是靠运气还是敌人失误,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萧将军笑了笑,几人也随之点头。
“将军,现在该如何推进?”有人开口询问。
另一位副将则说道:“贸然进攻恐怕难以成功,我军目前实力不够。如若敌方再次集结,战局可能再度扭转。”
营帐中顿时议论纷纷。
萧将军目光转向沈逸道:“沈将军,你的意思呢?你有新的建议吗?”
“若敌军正面压境,以现有兵力硬拼胜算不大。不妨派出小股精兵袭扰敌营,暗中剪除其侦察哨,使敌军困顿不堪。倘若他们因补给困难撤军,我方即可顺势出击。”岳辰提议道。
“此计可行。”战指挥使韩烈微微颔首,“敌军此番远袭,携粮定然有限,时间拖久必露破绽。”
“此外,我可继续转移他处,摧毁其更多物资。”岳辰补充道。
韩烈面露喜色:“若真如此,未等敌援军到来,彼军恐已难以为继。”
几日后,岳辰再度归来禀报:“指挥使,其余两处粮仓已完成焚毁。”
“妙极!”韩烈连声称赞。
与此同时,敌将营帐中怒吼不断:“尔等废物!怎能放任敌军烧我粮草!”
“那人身手诡异,待察觉时,一半粮草已被焚毁,牲畜死伤惨重。”一名将领低声应道。
“撤!不撤命就都没了。”主帅咬牙下令。
消息传来,传令兵高声奏报:“启禀元帅,敌人开始向北撤离!”
“整兵列队,追击!”赵元昌振奋高呼。
因全军仅余五千骑兵,故而先行出战,其余步军驻扎在外策应。
此次征战,沈昭也随行参战。银甲覆身、手持巨斧的他立于阵中,气势凌人。
号角一响,千军如潮水奔涌向前,五千骑兵如风般疾驰,迎面冲撞敌方退守部队。
初次临战,血腥场面令沈昭心中震撼。战场上血雾弥漫,断肢碎尸随处可见。
虽未习练军中刀法阵势,他凭着过人的蛮力与迅捷,在敌群横冲直撞,敌兵皆被一击毙命,无人敢近身。
见主帅神威盖世,身后数十士兵热血沸腾,呐喊厮杀,跟随冲锋而上。百人先锋如同锋利匕首刺入敌阵心脏,敌人军阵顿时大乱。即使金军试图反击,兵刃落在沈昭身上也只是刮起一丝火花。
战局渐入尾声,敌阵瓦解溃败,仓皇逃窜,官兵奋勇穷追猛击数十里地才收兵回营。
盘点此次战役,歼灭敌军近八千人,自身损失仅数百,其中陈锋所率小队更是无人阵亡,仅数人受轻伤。
对长期难求胜绩的边防部队而言,这已是难得的胜利。
“真有本事,不愧是世家子弟,比那帮窝囊废强多了!”副将王五感叹道,既为有这样的猛将感到欣喜,也为自己的阵营增强了实力暗暗得意。
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陈锋与王五带队返回军营,而身后的队伍也在兄弟部队羡慕的注视下紧随而行。
与此相对,另两路进攻方向并未发生激烈战斗,敌军撤退时只遭遇了有限追击。各路部队最多斩杀数百敌军,远不能与此役相比。此战令烽火营名声大振。
“李远,有件事想跟你商议。”
“哈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陈锋这事就别提了。”赵大山一脸得意,连连摇头。
“五千匹战马,你要是不动心,就算了。”周远笑道。他深知赤焰营战马紧缺,是三营中骑兵最少的。
“就是给我一万匹也别想换。”孙青山直接回绝。
如此难得的猛将,怎能随便替代?谁不愿手下有这样的人才?更何况出自显赫家族。
“争也没有用,等这战报送上去后,他恐怕也不会久留于此。”
“怎会?前线形势最严峻的就是我们这边,这样能打的将领怎么会被调走?”
“万一朝廷要提升他做统帅,那还能继续听你调遣?”
孙青山一时无言,这个可能并非不存在,毕竟功劳实在太大。
“咱们在这里争论也是白搭,静待朝廷裁决才是正途。”周远开口道。
京城乾清殿中,皇帝看完边境送来的战报,颇为高兴,站起身来拍案称赞:“实属难得的英勇之士,堪称少年俊才。”
“张公公,那贾轩究竟是何身份?这折子上说他是贾家世侯之后,朕怎么从未听闻他还有这样一位后代?”皇帝不禁疑惑。
第十八节
黄门侍郎恭敬地说道:“陛下有旨,这贾某原是豪门旁枝,母亲身份卑微,早年被逐出府外,待其临产之时孤苦亡故,这才诞下这位少主。后来府中念及血脉关系,才重新认祖归宗。”
上座之人淡然开口:“看这样子,他和贾府关系并不密切。”
黄门应声答道:“的确情浅,多年生活在豪门之中,并不得宠,清苦异常,竟不及寻常奴仆。近来却莫名被安排了一个最低等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