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慈祥地摸着她的头,
“奶给你盛饭了,快去吃吧。”
幸福感油然而生,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徐莲女现在深刻感知到这个道理了。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去办,她去找了阿爹,阿爹正在和王屠子商量搭建帐篷的事情呢。
徐莲女把徐丰收叫到一边,
“阿爹,你不能把屠子叔他们的帐篷和咱们村民的帐篷搭在一起,这样以后人多起来不好管理,而且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其他村的幸存者找来的。”
“他们两手空空地来,连帐子都要我们帮忙搭,刚开始肯定是感激,时间长了,见咱村吃好的喝好的,他们能心理平衡吗?可是咱们能给他们饭吃是没错,那也不能一直白白养着他们啊。”
“阿爹,这事儿你可得想长远一点,不然容易生乱子。天灾是可怕,但人祸才是更让人害怕的,不缺吃喝的时候是邻里乡亲,缺吃缺喝的时候,很多人连人性都没有了。”
徐莲女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上辈子就是这样,就发生过很多起冲突,即使有阿爹和阿兄压着,可依旧冲突不断,甚至很多人没死在地震下,死在了邻居的刀下,就为了那么一口粮食。
听到徐莲女这一番长篇大论,徐丰收的眉间轻轻蹙着,思索良久,
“莲儿说得对啊,幸好你提醒爹了,莲儿小小年纪,比爹想得都全面啊。”
徐丰收深以为然,是啊,王屠子他们现在是感激,可是往后吃吃喝喝的,他能帮多久?
人住在一起就是矛盾,
现在他这个村长可不好当,确实该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那莲儿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徐丰收对自己这个女儿刮目相看了。
“肯定要先维护咱熊岭村的村民为主,把他们安置在其他地方,离咱村儿远一点,阿爹你知道那些幸存者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吗?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有粮食吃,有被褥睡,换句话说,咱们村现在成了很多人最后的希望了,在某些人眼里,也是肥肉。”
徐丰收点了点头,徐莲女见阿爹听进去了,继续又说:
“灾民是可怜,咱们要帮,但是也得帮的对,不然就是给我们自己招来祸端,帮来帮去惹人恨,那还不如不帮。”
“第一,就要把外来的幸存者和咱们自己村的村民隔离开,让他们离我们远一点,这样能保证咱自己村民的安全,防止外来人看着咱过得好眼红,再抢咱的东西。
第二,伙食上也得分开,刚才阿爹已经答应管他们一顿饭也就算了,但是从明天开始就不行了,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的,咱村吃得好,那都是村民们自己拿来的粮食,要是一直给外人吃,咱村的人也会不满。”
“可是他们是逃过来的,两手空空的,我们不给他们饭吃,他们该怎么办?”徐丰收问。
“当然是让他们干活了,去塌的屋子底下扒物资啊,咱们可以组织几队的壮丁,专门去找物资找粮食,回来分给大伙吃,像是豕脚村的这些人,就让他们去自己村里找物资,这样他们能找到被褥,还能找到粮食,自给自足,就不用吃咱村的了。”
“就像他们村不是养猪吗?抬几头死猪来劈了吃,这总可以吧?趁着现在死猪肉还没变质,得赶紧去挖,挖来熏成腊肉保存的时间长,这就是口粮啊。”
徐丰收一拍大腿,
“对!莲儿这话对的很!”
他急着走了,去找王屠子说这事儿去,王屠子还在伤心痛苦呢,家里人死的死伤的伤,王胖丫更是魂都被吓散了的样子,谁喊她,她也不答应。
“屠子,别伤心了,活着的人好好好活着才行啊,我有话跟你说……”
徐丰收跟王屠子好好说了一番,王屠子答应了,他们村活下来的男人有九个,剩下都是老弱病儒,
徐丰收说了,明天他们派二十个人去,加上豕脚村的九个,能扒拉多少物资回来,就扒拉多少。
忙活了很长时间,豕脚村幸存者的简易棚子终于被搭起来了,在离熊岭村大概五百米的地方。
王屠子原本想和熊岭村碍着,这样吃饭啥的一块也方便,但是人家都帮忙搭棚子了,他也就没说。
后来,杨峥自信满满地去找徐丰收,想就管理幸存者方面的问题提出几条意见,大致和徐莲女说得基本相同。
徐丰收无语了,
“你说的这些我闺女早就想到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去搭棚子去。”
杨峥傻眼了,徐莲女?就她?也能想到这些?
就这么,豕脚村的幸存者在熊岭村的旁边住下了,有了徐莲女的建议,徐丰收管理起来也掌握了技巧,
加上有徐猛虎的辅助管理,徐丰收非常得民心,熊岭村的村民们也是前所未有的团结,
每天出去的队伍总有收获,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王屠子这人精明,从豕脚村运来的死猪他一只都不要,全都给熊岭村,就当给熊岭村的人卖好了,
他说不要,徐丰收还真能不给他?
反正两村的人一块熏制猪肉。
后来的半个月内,又震了几回,但都是小震,因为山路震坏,徐丰收也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怎么样了,徐老太还挂心着在县城的老大和老三。
只有徐莲女和杨峥知道,这场地震震的范围很广,那位很快就来赈灾了,至于那位是谁?
当然是杨盛欢未来的丈夫——五皇子萧明德!
越来越多的幸存者聚集过来,熊岭村旁边俨然成了幸存者的聚集地,上前口子人在一起,人一多,少不得有人闹事。
这不,出岔子了。
“求徐村长做主!刘大鹏欺负了我,还要欺负我家妹子,求徐村长给我做主啊!”
面前的女人衣衫褴褛,被撕扯的不像样子,大片春光裸露而出,身上伤痕遍布,
但是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这些,盯着红肿的双颊,不停地给徐丰收磕头。
“徐村长救命!”
而在她后方,一个吊儿郎当的黝黑男人提着裤腰带走来,慢悠悠地系着,
“鬼叫什么?你是老子的媳妇,老子办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