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光在雨声和曦曦断断续续的午睡中缓慢流逝。刘亦菲强迫自己专注于剧本，试图用工作填满那份因离别而生的空落。
当时针指向下午四点（对应欧洲那边的早上），她的手机屏幕准时亮起，弹出了视频通话的请求——来自江瑾辰。
她的心莫名一跳，几乎是立刻放下了剧本，拿起手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按下接听键。
屏幕先是一阵晃动，随即稳定下来。江瑾辰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一间装修简约现代的酒店房间，晨光透过大幅的落地窗洒进来，与他那边清晨的明亮形成对比的，是刘亦菲这边窗外依旧淅沥的雨和室内昏黄的灯光。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刚洗漱完毕，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衫，头发一丝不苟，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淡淡倦色。
“到了？”刘亦菲率先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嗯，刚安顿好。”屏幕里的他微微颔首，目光透过镜头，似乎仔细地描摹着她的脸，“那边在下雨？”
“嗯，下了一天了。”刘亦菲将镜头转向窗外灰蒙蒙的雨景，又很快转回来，“一切顺利吗？”
“顺利。”他言简意赅，随即问道，“曦曦呢？”
“刚睡醒没多久，在玩呢。”刘亦菲说着，拿着手机走向客厅。
曦曦正坐在地毯上摆弄她的积木，听到妈妈的声音，抬起头。当看到手机屏幕里出现的爸爸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小脸瞬间亮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噔噔噔地冲到妈妈面前，踮着脚尖去够手机：“爸爸！是爸爸！”
刘亦菲笑着蹲下身，将手机屏幕对准女儿。
“曦曦。”屏幕里，江瑾辰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比平时更低沉柔和了几分，“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曦曦乖！”小家伙把脸凑近屏幕，大眼睛眨巴着，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点，“爸爸，大飞机！高高！”她挥舞着小手比划着。
“嗯，大飞机，飞得很高。”江瑾辰配合地点头，嘴角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看到云了没有？”
“云朵！白白的！”曦曦兴奋地报告，然后又想起重要的事情，“星星！爸爸，星星糖！”她还牢牢记得爸爸的承诺。
“好，爸爸记得，给曦曦带星星糖。”他耐心地应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儿鲜活的小脸上，“在家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知道！”曦曦用力点头，然后又叽叽喳喳地说起今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虽然语句颠三倒四，但分享欲十足。
江瑾辰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冷峻的眉眼在屏幕那端显得异常柔和。
刘亦菲在一旁看着父女俩隔空对话，心里那份空落被一点点填满。她将手机支在茶几上，让曦曦能更方便地和爸爸“面对面”交流，自己则坐在旁边，微笑着看着。
曦曦说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她抱着小羊玩偶，对着屏幕里的爸爸噘嘴送了个飞吻：“爸爸拜拜！想爸爸！”
“爸爸也想曦曦。”江瑾辰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拜拜。”
和刘亦菲又简短说了几句，主要是确认她们一切都好，并叮嘱她出门记得带伞后，他便结束了通话，那边显然还有工作要忙。
视频挂断，屏幕暗了下去。曦曦却还意犹未尽，对着黑掉的屏幕又说了声“爸爸拜拜”，才高高兴兴地跑回去继续玩积木了，仿佛爸爸只是出了个短差，很快就会从屏幕里走出来一样。
刘亦菲拿起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窗外雨声依旧，但心里的阴霾却仿佛被那跨越重洋的视频连线驱散了不少。
距离很远，但科技拉近了思念。知道他已安全抵达，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容，哪怕只是隔着屏幕，也足以慰藉这分离的时光。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重新充满了力量。拿起剧本，再次沉浸进去，这一次，注意力更容易集中了。
雨还在下，但家的温暖，并未因一个人的暂时离开而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