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脱离队伍的谢允烯和余奇然,借助替身纸人瞬移的力量,成功出现在另一栋高高的宫殿前。
谢允烯眼神警惕,环顾四周。
这处的宫殿与其他任何一处的宫殿很不一样,尤其是那被黑色雾气缠绕的高层,从来就没有散开过,不论是白天亦或是黑夜,还是这里所有宫殿内最高的一栋,不管里边存不存在线索,本着来都来了,还被他们发现,就想要寻个机会过来探寻一番。
可惜昨晚奇怪的经历,耽误了它们的进程,能出现第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他们经历了一次死局之后,尤为谨慎。
如果不能将这些出现的异样排除,不难猜测,他们绝对会经历第二次死局,任何潜在的危险因素都有可能在巡衣大典上再次爆发,而那些锦上添花的谎言,不过就只是维持暂时的安全罢了。
谢云烯并不希望,再次经历那种濒临死亡,肉身撕裂,灵魂震颤的痛感。
所以有备无患,是必须要有的。
宫殿门前守卫森严的,但两人面色没有半点慌张,两人的脚下都没有影子,即便大摇大摆的在他们面前经过,他们都奈何不了他们。
他们此时的身形是呈现透明的状态,别人是看不着摸不着的,这一点,非常有利于他们的行动,但替身纸人的时间并不持久,所以他们得要速战速决,得要赶在纸人显形前接替回去。
两人虽然是处于透明的状态,但周身的通感他们并没有丧失,仍旧能接收到,所以那替代他们的纸人如今正在经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纸人是没有情绪变化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忧会被那些卫兵察觉到情绪不对,从而发难。
高耸的宫殿,抬头往上看,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住全部,看不清形状,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周边安静无比,越往近走,凉意越甚,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里却没有一丝阳光照射到这里,殿门紧闭着,门外的锁链缠住好几圈,挂上了锁头。
他们没有穿门而入的技能,想要从这里进去,还得要将那门上的锁头弄开,还极大可能引起在殿外看守着的卫兵的注意,谢允烯看了一眼,决定另寻僻径,不走大门。
“谢老大,那边有个窗台!”
余奇然围着那栋宫殿绕了一圈,回来禀报道。
谢允烯顺着余奇然的示意,抬眼望了过去,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从手环里拿出爬墙的爪手,晃动几下瞄准方向,用力的甩了上去,那爪手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牢牢固定在窗台上,两人扯了扯绳子,确定牢固之后,将绳子的一端绑在腰间,而后扯着绳子,脚踩到墙面上,脚步轻盈,几个轻点之下,很快抵达到了窗台上,他们解开腰间的绳子,半蹲在窗台上。
窗户里边还有布帘遮挡,在外边的两人完全看不到里边究竟是何种场面。
余奇然试着推了推窗户,根本就推不动的。
唯一能进去的入口就是这里,余奇然可不希望临门一脚,最后栽在了这里。
于是,他抬起一脚,就是一踹,踹了一脚,没有任何动静,他再踹一脚,那窗户就像是被焊死了一般,仍旧没有动静,反倒是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了底下那正在看守的卫兵的注意,余其奇只好停了下来。
一队卫兵循着声响来到这里,发现那处并没有任何东西在,声音也没有,站了一会,没再发现有声响,于是很快离开。
谢允烯视线落在了窗子中间,裂开的一处小缝隙上,有了注意。
下一秒,两道黄豆大小的身影,顺着那道裂开的小缝隙勉强钻了进去。
能够让人缩小的管剂,使用一次,对人体所要消耗的能量是巨大,使用越久,消耗的能量越大。所以他们在达到目的之后,会迅速变回来。
“呕!”
“这什么味道!”
余奇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直灌入鼻的恶臭味,熏的他眼睛想要落泪,胃里泛酸,小声嘀咕道。
“那就捂上!”谢允烯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敢吐试试,你就完蛋的神情,看的余奇然一阵无语。
这人特么嗅觉丧失了吗?这么平静!
屋内,一片昏暗,他们的视线受到限制,无法看清楚。余奇然转身,摸上了窗帘的位置,即将拉开之际。
“吱!”
一道轻微的响声让他顿住,他迅速收回了手,目光警惕。
谢允烯嫌弃的屏住了呼吸,这味道,确实不太好闻。
-
而藜廿这一边,他们端着服饰走在皇帝的后边,来到了一处房间内。
马弦跟在皇帝的身侧,搀扶着皇帝。
那皇帝的身体,看起来是真的不好,走上几步,就喘的不行,好在那更衣的房间并不远,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房间内,一如反常的冰冷。藜廿身上随身带着的石头,很快的发挥了它的作用,不似其他人,冷的直哆嗦。
屋内最为明显的陈设,就是那面巨大的、半人高的镜子,镜面却是蒙上了尘的,什么东西都映照不出来。
藜廿只是简单的扫了大概,很快垂落下脑袋,毕恭毕敬的听候差遣。
皇帝站在镜面前边,伸展手臂,马弦上前,为他褪下外衣,只着一件里衣
“陛下请更衣!”
随着马弦的一声令下,等候差遣的他们,一一走上前。
先是绕着皇帝一圈,说上满嘴美言的话语,吉祥话、赞美话脱口而出。
众人时刻控制着神情,什么紧张慌乱的神色,都被深深的压制在心底。
只是,当藜廿看到手中伸展开的衣服时,难得的愣了一下很快收回。那件衣服竟然看不到了,但却能摸出来。
事到如今,他们不能表现出任何别样的情绪,按照摸出的大概轮廓,他们几人按照一开始分好的组别,分别负责衣服。
马弦一直站在皇帝的右边,静静的等候着,藜廿有注意到,他的视线聚焦点并不在皇帝身上,而是皇帝身前的镜子上。
那镜子里究竟有什么?
而作为例外的,被叫走的宋左、周鹏和朱坤白三人,此时并没有进去屋内,而是站在房间外,端着一个香炉,来回走动着,晃动着手中的香炉,让那些烟气弥漫在房门口。
很奇怪的举动,但他们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也不能问出口,只能带着疑惑按照吩咐,做着事情。
屋内,待为皇帝披上第一件衣服的时候,藜廿便察觉到那半人高的镜子忽然有了变化。
屋内的蜡烛灯火开始明明晃晃,一股冷风从脚下吹了上来。
“噼啪!”
一盏烛台熄灭,随之在镜子跟前亮了起来。
藜廿抬眸看了过去,眸子颤动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快速收回了视线。
棺材!
那蒙了尘的镜面上,倒映出来的竟然是一口棺材,而不是皇帝的身影。
充满阴森、冷意的环境。
药味、病蔫蔫的身躯。
蒙尘的镜子,烛火灭后亮起的火光。
以及倒映出的棺材。
藜廿不得不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