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张飞坚守不出,张辽、马超军团连日攻城不下,死伤惨重,诸葛亮派人送来密信,二人打开一看,心中已了然,三日后的深夜,江陵城外突然响起惊雷般的轰鸣,沮漳二水的堤坝被工兵掘开丈余宽的缺口,浑浊的洪水如脱缰野马般奔涌而出,顺着事先挖好的沟渠,朝着江陵城倾泻而下。睡梦中的张飞被马蹄声惊醒,刚冲出府邸,便见洪水已漫过城门,士兵们在水中挣扎呼救,囤积的粮草被冲得七零八落,城墙倒塌,陆军顺着倒塌的城墙而入。
“是陆哲的奸计!”张飞怒喝着翻身上马,丈八蛇矛横扫,挑开漂来的断木,“传我令,往北门突围,退往襄阳!”可洪水已将城池分割成数块,张飞一马当先,蛇矛挑飞数名西凉士兵,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身边的亲卫却越来越少——雷铜为掩护他撤退,被马超一枪挑于马下,尸体沉入浑浊的洪水中。
张辽、典韦见江陵城内大乱,即刻率军攻城,虎卫军踩着临时搭建的浮桥冲入城内,典韦双铁戟横扫,将负隅顽抗的荆军士兵劈翻在地;张辽则带人守住粮仓与军械库,收拢投降的士兵。至黎明时分,洪水渐渐退去,江陵城已插上陆哲的大旗,仅张飞带着不足千名亲卫,狼狈地朝着襄阳方向逃窜。
“江陵已破!”张辽站在城楼上,望着张飞溃逃的方向,对典韦道,“主公令我们即刻移师襄阳南门,与他合围刘备,你率虎卫军先行,我处置完城中事务便来。”典韦咧嘴一笑,双铁戟往肩上一扛:“放心,襄阳南门的位置,我记着呢!定不让刘备那厮再跑了!”
与此同时,马超与张合已接到合兵令,马超率部西进与张合合兵一处镇守襄阳西门,此时的襄阳已被陆哲大军三面包围,北门由陆哲亲率主力驻守,东门是马超、张合的联军,南门则是张辽、典韦、颜良,只剩下西门通往新野的小路尚未封锁,却也被陆哲派轻骑日夜巡逻。
张飞带着残兵逃回襄阳时,刘备正与庞统在城楼上眺望。见张飞浑身泥泞、甲胄染血,刘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主公,江陵……丢了。”张飞单膝跪地,声音嘶哑,“陆哲掘开沮漳二水,我军猝不及防,雷铜将军战死,五万守军只剩这点人……”庞统扶住险些栽倒的刘备,面色惨白:“江陵一失,只剩襄阳、新野两城,新野在外怕是早晚得失。
刘备的喘息尚未平复,新野守将糜芳的告急信已被亲兵冒死送抵。信上字迹潦草,墨迹混着血污:“新野被围数日,粮草将尽,再无支援必破!”刘备将信纸攥得发皱,指节泛白——新野是襄阳西侧唯一屏障,若新野失守,襄阳便成彻底的孤城。
“主公,”庞统扶着城垛缓声道,“不如派勇将押运粮草,既能解新野之困,也能为襄阳留条后路。”话音刚落,帐外传来铿锵甲声,张苞手持丈八蛇矛闯入,身后跟着廖化:“侄儿愿往!廖化将军熟稔西侧路径,可作向导!”
张飞猛地起身,拍着儿子的肩:“好小子,有我张家的血性!我与你同去!”却被刘备死死拉住:“翼德,你是襄阳军心支柱,不可轻动。张苞有万夫之勇,廖化沉稳,再拨五千精兵护送,必能成事。”张飞虽不甘,却见刘备眼中的决绝,终是咬牙点头,将自己的宝甲解下披在张苞身上:“若遇伏兵,先保粮草再保命!”
当夜三更,襄阳西门悄然打开。张苞身披黑甲,率五千精兵护着百余辆粮车出发,廖化举着涂了松烟的火把走在最前,专挑林间小路穿行。粮车车轮裹着厚布,只发出轻微响动,士兵们咬着木棍噤声前行——这队人马,是新野与襄阳两处的最后希望。
与此同时,诸葛亮正对着地图轻笑。陆哲指着新野至襄阳的华容道:“孔明料定刘备会派粮驰援?”诸葛亮羽扇轻点地图:“新野乃襄阳门户,刘备绝不放弃。华容道是两地最短路径,且林木茂密,正是设伏绝佳之地。”
颜良接到军令时,听闻要伏击张苞,他眼中燃起怒火,两万精兵连夜开拔,抵达华容道“鬼见愁”隘口后,颜良令士兵将树枝绑在盔缨上,伏于两侧峭壁,又在路面埋设绊马索,连弩箭全部浸过毒汁。
“将军,探马来报,粮车已过安陆,距此不足十里!”斥候低声回报。颜良趴在崖壁后望去,只见远处林间透出微弱火光,正是廖化引路的火把。他抬手示意全军噤声,虎头刀按在腰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一次,他要让刘备再失一员虎将。
粮车刚驶入“鬼见愁”,廖化突然勒马:“张苞将军,此处两侧峭壁如削,恐有埋伏!”张苞却急于赶路,挥矛道:“新野军民粮草将空,耽误不得!若有伏兵,我一矛挑之!”话音未落,两侧崖壁突然响起梆子声,连弩箭如暴雨般射下,冲在最前的骑兵瞬间倒毙,马匹嘶鸣着栽倒,粮车拥堵在隘口。
“敌袭!结阵御敌!”张苞怒吼着挺矛迎上,蛇矛舞成一团黑风,挑飞数支箭羽。可陆军伏兵早已占据地利,石块与滚木从崖壁滚落,砸得荆军士兵血肉模糊。颜良率部从崖上俯冲而下,虎头刀直指张苞:“小儿,今日便取你性命!”
张苞怒喝着举矛相迎,蛇矛与长刀相撞,“当”的一声震得两人手臂发麻。他虽勇猛,却不及颜良久经沙场,十余合后便渐落下风,肩头被刀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廖化见状,挥刀杀来支援,却被颜良副将缠住,两人缠斗间,廖化不慎被绊马索绊倒,当场被亲兵擒住。
“廖将军!”张苞分心之际,颜良抓住破绽,长刀横向一劈,削断张苞的矛杆。张苞赤手空拳扑上前,却被颜良一脚踹落马下。看着围上来的汉军士兵,张苞嘶吼着要拔剑自刎,颜良却抬手阻止:“送回襄阳,给张飞送份‘大礼’!”话音刚落,一名士兵长刀劈下,张苞的头颅滚落尘埃。
廖化被押至颜良面前,怒目圆睁:“我乃大汉忠臣,岂会降你!”颜良冷笑一声,挥刀斩下其首级:“忠臣?到地府陪张苞去吧!”他下令将两人首级装在木匣中,带着俘虏与战利品,缓缓退回,这一战不仅断了新野的粮道,更要彻底击垮襄阳的军心。
张苞、廖化的首级被陆军士兵用长杆挑在襄阳城下时,张飞正在城上巡查。远远望见木匣上熟悉的黑甲碎片,他心脏骤然一紧,“那是什么?!”当看清木匣中血肉模糊的头颅时,张飞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在城砖上。
“苞儿——!”张飞的嘶吼震得城上旗帜乱颤,他猛地拔出佩剑,就要砍断吊桥出城,却被关兴与亲兵死死抱住。“三叔!不可冲动!城外全是伏兵!”关兴哭着劝阻,却被张飞一把推倒,张飞望着城下颜良的挑衅身影,双目赤红如血,须发倒竖:“颜良匹夫!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踉跄着走到刘备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声音嘶哑:“主公,末将求您开城门!我要去杀了颜良,为苞儿报仇!哪怕只剩一兵一卒,”刘备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泪水混着血水滑落,终是没说话。
张飞猛地站起,提着丈八蛇矛冲向兵器库:“我自己去!哪怕孤身一人,也要将颜良的狗头砍下来!”庞统急忙令人守住库门,苦劝道:“将军,你若战死,襄阳便真的完了!张苞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白白送命!”
夜色渐深,襄阳城的帅帐内,张飞的怒吼与哭泣声彻夜未停。城外,颜良的营中传来庆功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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