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的困惑」番外
嗷呜……没错,又是我,黯。
最近,霍格沃茨城堡里弥漫着一股名为“期末”的焦躁气味,两脚兽们身上散发着熬夜和恐慌的酸味,这让我有些烦躁,更喜欢蜷缩在泽尔克斯办公室的阴影里,或者……地窖的某个角落。
是的,地窖。
那个黑漆漆、满是奇怪药水味儿的地方。
我的好兄弟泽尔,最近泡在那里的时间长得不正常。
以前他也常去,通常是以“讨论学术”为借口,带着一种我都能嗅出来的、精心计算过的温和气息。
但最近不一样了。
他身上的味道变了,不再是那种纯粹的算计和耐心,而是混合了一种……嗯,很难形容的,像是期待,又像是紧张的情绪。
就像猎物即将踏入陷阱前,猎手那种屏息凝神的悸动。
他依旧每天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银白的头发像月光一样顺滑,冰蓝色的眼睛里藏着光。
但当他走向地窖时,那光会变得不一样,更亮,更……热切?
我的分身趴在地窖门口的面壁角落,我也是服气了,这分身什么都好,就是傻了点。
说是不想吓到那个黑衣服的、脾气不好的两脚兽,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在靠近地窖时会微微加快。
那个黑衣服的两脚兽,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气味我也很熟悉。
苦涩的魔药味,深沉的孤独,还有一层厚厚的、像盔甲一样的防御气息。
以前泽尔克斯靠近时,那盔甲会瞬间绷紧,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警告。
但现在,那盔甲似乎……没那么坚硬了?
偶尔,当泽尔克斯递给他一杯热饮,或者靠得很近说话时,我甚至能嗅到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困惑?
或者别的什么,不那么冰冷的气息。
狼不懂。
这两只两脚兽之前明明那么别扭,一个步步为营,一个浑身是刺,怎么现在气氛变得有点……黏糊糊的?
他们之间的空气,闻起来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感。
终于,那种叫“考试”的折磨结束了。
城堡里的酸味被一种轻松的、带着点行李灰尘的气息取代。
按照往年的习惯,泽尔克斯会带我通过那个绿色的、旋转的火焰(我不喜欢,晕!)回到纽蒙迦德,那个冰冷但熟悉的高塔。
维塔阿姨会在那里,她会偷偷给我留大块的、烤得焦香的肉排。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泽尔克斯揉着我的脑袋,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一种我很少见到的、几乎是……雀跃的情绪。
“小黑,”他说,“这次你得自己先回去了。”
狼歪着头,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为什么?
“我有点事,要出门几天。”
他补充道,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和西弗勒斯一起。”
我更加困惑了。
和他?
那个黑衣服的、总是皱着眉的两脚兽?
一起出门?
去哪里?
去打猎吗?
可泽尔克斯身上没有准备武器或者狩猎魔法的气息。
相反,他身上的味道……很复杂。
有期待,有激动,有一种近乎……
嗯,狼在山林里见过的,雄性在春天追求配偶时的那种躁动和精心打扮自己的劲儿。
他甚至还特意问了维塔阿姨哪种古龙水味道比较“低调又迷人”。
两脚兽的求偶方式真奇怪,我们靠的是力量和气味标记。
狼不懂,但狼大受震撼。
所以,他们俩,这是要一起去进行某种……
两脚兽的“求偶仪式”?
看着泽尔克斯那副明显开心得快要藏不住的样子,我甩了甩尾巴。
算了,他自己高兴就好。
反正没有我,他也能搞定……吧?
那个斯内普两脚兽,看起来虽然凶,但应该打不过泽尔的。
于是,我独自通过穿梭影子的方式,回到了纽蒙迦德。
维塔阿姨看到我自己回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嘀嘀咕咕着什么“年轻人啊……”、“终于开窍了……”之类我听不太懂的话。
她还是给我准备了香喷喷的肉排,真好。
在塔里陪了维塔阿姨几天,听她唠叨格林德沃大人最近似乎心情也不错,好像偷偷去见了个什么老朋友,我就待不住了。
纽蒙迦德周围的雪山和森林,才是我的地盘。
狼冲进山林,在雪地里尽情奔跑,追逐着野兔和雪雉,感受着寒风刮过毛皮的畅快。
狼还顺便“巡视”了一下我的领地。
几头仗着皮糙肉厚、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试图挑战我权威的魔法生物,很快就被我找上门。
一场毫无悬念的“教育”课在森林深处上演,狼用阴影潜行戏弄它们,用利爪和獠牙给它们身上留下了足够深刻的教训,看着它们哀嚎着、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的洞穴,我才满意地舔舐着爪子上沾染的、属于失败者的肮脏血液。
很好,看来它们已经牢牢记住,谁才是这片雪域山林说一不二的霸主。
你看,狼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捕猎,战斗,巡视领地,在星空下打盹。
自由,且威风。
……可是,泽尔克斯什么时候回来?
维塔阿姨的肉排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会腻。
而且,没有泽尔克斯用他那带着魔力温暖的手梳理我的毛发,没有他低声跟我说话,哪怕我听不懂全部,但还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狼趴在山崖上,望着霍格沃茨的方向,打了个响鼻。
两脚兽的“求偶仪式”要这么久吗?
算了,不想了。
等他回来,一定要让他给我烤一整只麋鹿腿,还要加很多很多的香料!
狼舔了舔嘴巴,把脑袋搭在爪子上,继续望着远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