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除了庆贺秦状元高中，老夫还有一喜要宣布——柳相声音洪亮，举杯环视满座宾客，小女嫣儿与秦状元三年前已定下婚约，今日趁此良辰吉日，两家正式结为秦晋之好！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
满厅哗然，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道贺声。秦父秦母喜形于色，连连向柳相国敬酒。秦墨却如遭雷击，手中酒杯一声落在案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绯红官袍上，洇开一片暗色。
贤侄这是高兴坏了？柳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墨僵硬的肩膀，声音压低，贤侄，切莫忘记你提亲之时所说的哈，今日再次宣布你们的婚事，对你仕途大有裨益。你可别辜负老夫一番美意。
秦墨喉结滚动，余光瞥见柳嫣儿得意的笑脸和父母期待的目光。他缓缓起身，强挤出一丝笑容：承蒙相爷厚爱，秦墨...不胜荣幸。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坐回席位时，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秦墨本来就与她有婚约在身，如今高中状元，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秦墨望着眼前这个陪伴自己走过寒窗三年的女子，无论如何，他应该娶她，即使不爱她。
恭喜秦状元双喜临门！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啊！
柳小姐蕙质兰心，与秦状元真是珠联璧合！
宾客们的恭维声如潮水般涌来，秦墨机械地点头致谢，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厅门。这一次，柳嫣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秦墨哥哥，她甜腻的声音里带着尖锐，你一直在看门口，莫非在等什么人？
“没什么？”秦墨冷冷回答，一言不发，只顾喝酒。
柳嫣儿突然攥住秦墨的手腕，尖锐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自从上次你从那个卖布的贱人那回来，对我们的婚事，你都避而不答？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是不是还是忘不掉她？”
秦墨猛地抽回手，白玉酒杯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满座宾客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探究的目光投向他们。
嫣儿。秦墨强压怒火，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注意场合。
柳相适时地咳嗽一声，举杯高声道：年轻人闹些小别扭，诸位见笑了！来，尝尝这御赐的琼花露！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乐师奏起《凤求凰》的曲调。柳嫣儿却死死盯着秦墨被自己掐出红痕的手腕，突然凑近他耳边：三年前你落第时，是谁陪你熬过那些日夜？你生病的时候，是谁日日守着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秦墨，你的良心呢？
我没忘。他最终只吐出这三个字，抬手又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躁动的火。
柳嫣儿突然按住他的酒杯：别喝了。她放软声调，眼中泛起水光，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我们会好好的，对不对？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头，我答应你，成婚后你想纳几个妾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