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伟强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他们都依靠着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违抗命令,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一时间,文伟强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采访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一张长桌,几把椅子。灯光有些昏暗,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文伟强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准备采访的记者。邹益来和金子超处长就站在一旁,眼神紧紧地盯着文伟强,仿佛要将他看穿。
当采访开始,文伟强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那些被无辜迫害的百姓的面容,闪过自己身为警察时立下的誓言。他不再犹豫,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记者,开始实事求是地说出事实。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向黑暗的石子,打破了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
金子超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邹益来” 金子超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对付文伟强这种人,就要用手段。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邹益来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处置文伟强。而文伟强,此刻心中却无比平静,他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事,哪怕即将面临未知的危险,也绝不后悔。
海河饭店,这座矗立在海河之畔的建筑,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黄。波光粼粼的海河水面,不时有船只穿梭而过,泛起层层涟漪。饭店内部,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却又略显凝重的光,洒在那铺着精致桌布的会议桌上。
数位局长围坐在桌旁,他们的脸上带着连日操劳的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因重任在肩而生的坚毅。警察总署秘书局局长陈万清微微皱着眉头,手中的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题。警察总署报刊管理局局长朱祥云则紧盯着面前摊开的文件,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担忧。
此时,关于盘山会议的讨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次盘山的会议,意义重大,关乎党国在天津的诸多事宜。” 总统府文化管理局局长赖秋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气氛愈发凝重。
“行政院决定让我们国民党天津警察局负责天津文化人士的安全问题,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任务。” 警察总署秘书局局长陈万清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心里清楚,天津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要确保文化人士的安全,犹如在荆棘丛中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警察总署报刊管理局局长朱祥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文化人士们在天津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他们的安危不容有失。可如今局势动荡,我们警力有限,该如何周全?”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心中暗暗叫苦。
总统府文化管理局局长赖秋发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说道:“不管困难多大,这是行政院下达的任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办法。”
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也在为即将面临的重重挑战而忐忑不安,但职责所在,不容退缩。
窗外,海河水依旧静静流淌,而会议室里的讨论仍在继续,局长们在为保障天津文化人士的安全,绞尽脑汁,谋划着应对之策。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国民党天津警察局那略显阴森的建筑上。苏明宇和文伟强刚从记者采访会归来,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警察局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壁上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文伟强心中还在回味着采访会上自己的发言,他只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可他隐隐有种不安,感觉这简单的行为会惹来麻烦。还没等他缓过神,几个刑警一处的人便匆匆朝他走来。
为首的一个板着脸,冷冷地说道:“文伟强,一处邹队长找你,跟我们去澡堂。” 文伟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此时的澡堂,弥漫着浓厚的水汽,灯光在雾气中变得朦胧不清,整个空间犹如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迷宫。邹益来正站在澡堂中央,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看到文伟强进来,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狰狞,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心想:这个不识好歹的文伟强,竟敢在记者面前不配合我,让我丢尽了颜面,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文伟强刚踏入澡堂几步,就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邹益来猛地冲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文伟强摔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手肘擦过粗糙的地砖,一阵剧痛传来。他惊恐地抬头看着邹益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喊道:“邹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邹益来冷哼一声,“你在采访会上干的好事,竟敢不按我说的回答,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罢,他抬起脚,狠狠地朝着文伟强的腹部踹去。文伟强疼得蜷缩起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要害,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不过是坚持了事实,为何会遭受如此对待。
周围的刑警一处的人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暴行,水汽不断升腾,仿佛在为这黑暗的一幕蒙上一层更加厚重的幕布。
邹益来越打越起劲,每一脚都带着他心中的怒火,而文伟强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他的身体在拳脚的攻击下不断颤抖,意识也逐渐模糊,只盼着这场噩梦能快点结束。
苏明宇目睹文伟强在在警局的澡堂里被打得血肉模糊,那惨状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似也在为这暴力行径发出悲叹。
他的心猛地一揪,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顾不上许多,转身朝着刑警二处狂奔而去。
“一定要救文伟强!” 苏明宇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念,脚步愈发急促。警察局大楼在夜色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透着冷峻和威严。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刑警二处门口时,却被几个刑警一处的警察拦了下来。
“站住!这么晚了,慌慌张张的,想干什么?” 为首的警察一脸不耐烦,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警惕。
苏明宇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焦急地解释道:“文伟强被打了,伤得很重,我要进去搬救兵!”
“哼,文伟强是你们刑警二处的人,跟我们一处有什么关系?想进去,没门!” 另一个警察嘲笑着,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苏明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强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都是警察,现在救人要紧,别耽误时间!”
“少在这儿废话,今天就是不让你进去!” 一处的警察不仅不让,还往前逼近一步,故意挑衅。
苏明宇看着他们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让开!” 他怒吼一声,试图冲进去。一处的警察见状,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苏明宇一个踉跄,但很快稳住身形,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冲向对方。
刹那间,双方扭打在一起。警察局门口的灯光将他们扭打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周围弥漫着紧张而又愤怒的气息,一场激烈的冲突就此爆发。
天津的局势动荡不安,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国民党统治摇摇欲坠,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警员苏明宇,此刻正站在警察局副局长常怀仁办公室的门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