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崔雄安憨厚的笑容和那略显佝偻的背影,满心都是疑惑与震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崔大哥可不是那种人呐!” 文伟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高个子警察继续说道:“从作案动机来看,崔雄安近期经济拮据,有明显的作案倾向。而且,根据证人口述,案发当晚有人亲眼看到他在和记鞋店附近徘徊。”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证据呢?光靠嘴说可不行!” 另一位稍矮些的警察上前一步,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崔小芳,说道:“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和记鞋店丢失的皮鞋,此刻正穿在崔小芳的脚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崔小芳。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躲避众人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文伟强看向崔小芳脚上的皮鞋,心中五味杂陈。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孩与偷盗之事联系起来。“小芳,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文伟强焦急地喊道。崔小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阴暗的房间里,灯光如豆,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崔雄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名警察步步逼近,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彼时,街道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给本就沉闷的场景又添了几分压抑。周围的邻居们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神情,那同情之色如同薄薄的霜,轻轻覆盖在眼眸之中,可在这同情之下,又隐隐压着一股随时可能喷发的怒火,恰似地底涌动的岩浆。
警车闪烁着刺目的警灯,发出尖锐的鸣笛声,缓缓驶离。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每一声都似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头。待警车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打破沉默的,是一阵如潮水般涌起的指责声。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怒容,几步走到文伟强面前,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大声说道:“文伟强啊,你也是警察局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被带走,咋就不出面说句话呢?” 说罢,老者气得直跺脚,浑浊的眼中满是失望。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也随声附和,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嚷道:“就是啊,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关键时刻咋这么没良心呢!”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空气。
文伟强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苦涩、无奈、委屈交织在一起。
他何尝不想帮忙,可在那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那些上级的命令,警局内部的暗流涌动,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住了他。看着周围邻居们愤怒的眼神,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被当作狡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次日,晨曦才刚刚划破天际,城市仿佛还在睡梦中未完全苏醒,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这份宁静。文伟强早早地便出了门,脚步匆匆,神色中满是焦急。他一路小跑着赶到刑警二处,那扇熟悉的大门此刻在他眼中仿佛通往关键答案的入口。
刑警二处的大厅里,灯光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压抑的气息。文伟强快步走向值班的警员,脸上堆满了急切与期待。“兄弟,我打听一下崔雄安的案子,麻烦您给看看。” 他的声音因为赶路和焦急,微微有些气喘。警员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卷宗。
片刻后,抬起头说道:“他这涉案金额不大,性质不算恶劣,就是普通的治安案件。” 听到这话,文伟强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事情没有朝更坏的方向发展。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苏明宇也没闲着。他的房间里一片凌乱,书籍、文件扔得到处都是。苏明宇心急火燎地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着那本至关重要的笔记本,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焦虑。
“到底放哪儿去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疯狂地翻动着抽屉里的东西。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愈发急躁,仿佛那本笔记本承载着整个事情的关键。终于,在抽屉的最深处,他摸到了那熟悉的触感,一把将笔记本拽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最后的希望。
紧接着,众刑警在警局楼下会合,一同上了车。车子疾驰在前往薄家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但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即将面对的事情。
文伟强坐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到了薄家该如何应对。苏明宇则坐在后排,紧紧握着那本笔记本,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脑海中不断预演着见到薄家人后的种种场景。
车子在沉默中继续前行,向着薄家驶去,仿佛正驶向一个充满挑战与谜团的战场。
警察局办公室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岑超强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桌上那部黑色电话机,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外,阴沉的乌云低低地压着,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铃 —— 铃 ——”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响,岑超强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听筒,还没等对方开口,他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咆哮起来:“陶处长,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办公室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电话那头的陶处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岑…… 岑长官,您先消消气,这事儿……”
“消气?我怎么消气!” 岑超强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盯紧薄国昆,他可是‘永顺计划’的核心人物!可你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昨晚竟然让他给跑了!”
岑超强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踩出个洞来。
“这…… 这都是底下那几个蠢货,为了多拿五万美金,擅自行动,才…… 才出了这岔子。” 陶处长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声音里满是惶恐。
岑超强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蠢货?你手底下都是蠢货,那你这个当处长的是什么?我看你这个位置也别想再坐安稳了!‘永顺计划’要是因为你搞砸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此时的岑超强,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懊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因为这些人的愚蠢行为而陷入危机。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薄国昆重新抓回来,绝不能让 “永顺计划” 毁于一旦。
电话那头,陶处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不停地说着 “是是是,我马上想办法补救” 之类的话。岑超强冷哼一声,“啪” 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决绝。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窗外,厚重的乌云如墨般翻滚,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岑超强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今这局势已然失控,事态如脱缰野马般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