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岑超强的心情格外舒畅。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仿佛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甚至还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小曲。
回到办公室,岑超强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任务。他把通知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在脑海中梳理着任务的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这次的任务虽然是向蔺副署长献媚,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任何一个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首先,得了解清楚蔺副署长的喜好和行程安排。” 岑超强自言自语道。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情报科的号码。
“喂,我是刑警二处的岑超强。我需要你们帮我搜集一下蔺副署长近期的行程安排以及他的个人喜好,越详细越好,尽快给我送过来。” 岑超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挂了电话后,岑超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在心里想象着见到蔺副署长时的场景,自己该如何行礼,该说些什么话,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演练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蔺副署长那满意的笑容,听到了他对自己的夸赞。
没过多久,情报科的人就把资料送了过来。岑超强迫不及待地打开资料,仔细地翻阅着。看着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原来蔺副署长喜欢字画,尤其是王羲之的书法。” 岑超强喃喃自语道。他立刻想到,自己曾经在一个案件中,从一个文物贩子手中缴获了一幅王羲之书法的临摹作品,虽然不是真迹,但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说不定可以拿来作为献给蔺副署长的礼物。
“还有,蔺副署长后天会来天津视察工作,行程安排得很紧凑。” 岑超强继续看着资料,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给蔺副署长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决定,在蔺副署长视察警察局的时候,亲自带领警员们进行一场精彩的警务演练,展示天津警察局的实力和风采。同时,他还打算在演练结束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那幅字画送给蔺副署长。
接下来的两天,岑超强忙得不可开交。他亲自组织警员们进行警务演练,从队列训练到实战模拟,每一个环节他都严格把关。警员们在他的指挥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虽然疲惫不堪,但看到处长如此认真,也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到了蔺副署长来天津视察的日子。那天清晨,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蔺副署长来到天津后,对于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的工作大加赞赏。天津警察局段局长心领神会,立即安排由刑警二处接管薄国昆绑架案的结案工作。
天津的局势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大街小巷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氛围,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街边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也是神色匆匆,不敢多做停留。
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处长岑超强接到命令要接管薄国昆绑架案的结案工作,此刻正坐在自己那间略显昏暗的办公室里。窗外,昏黄的路灯在渐浓的夜色中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岑超强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心里盘算着怎样报答蔺副署长的知遇之恩。
“不过这一次被推到台前,就不打算再退下来了。”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一直以来,他都被视为蔺副署长伸到天津的触角,虽掌握着一定权力,却始终感觉自己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每一次执行任务,每一次做出决策,背后似乎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让他处处受限,无法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这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滋味,他受够了。
“要让自己具备更多价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岑超强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深知,在这动荡的局势下,若想真正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势力,就必须从现在开始筹谋。而第一步,便是找一只听话又忠诚的小狗。
想到这里,岑超强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警察局大院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巡逻的警察身影在昏暗中晃动。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投向远处那一片灯火阑珊的市区,思绪也随之飘远。
在天津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谈何容易。既要足够聪明,能够领会自己的意图,又要绝对忠诚,不会轻易背叛。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在警察局内部或者其他相关势力中要有一定的利用价值,能够为自己所用。
岑超强的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般闪过一个个面孔,然而,大多数人都被他很快否定了。有的太过贪婪,容易被利益诱惑;有的又太过愚笨,难堪大任;还有的虽然能力尚可,但忠诚度却有待考量。
天津城在国民党的腐朽统治下,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为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更添了几分衰败。街边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老板们眼神中透着惶恐与不安,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文伟强,一个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的普通警员,此刻正心急如焚。他的邻居崔雄安,无端被卷入一场案件,如今被关押在警局,等待着保释。文伟强深知崔雄安为人老实本分,绝不可能做出违法之事,便四处奔走,为他筹措保释金。
在警局那阴森昏暗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微弱,墙壁上的水渍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崔雄安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椅子上,麻绳深深勒进他的手腕,留下一道道红肿的痕迹。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身体微微颤抖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崔雄安在心中不断呐喊,可回应他的只有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文伟强这边,为了凑齐那笔不菲的保释金,他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人。他穿梭在天津城那狭窄而肮脏的小巷中,每到一处,都低声下气地向熟人求助。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头发也因奔波而变得凌乱不堪。
“一定要把崔雄安救出来。”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而,每一次被拒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警局里从上到下,从明到暗,很多人和事都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负责崔雄安案件的办案人员,在收到贿赂后,开始伪造证据,还编造了一份看似完整的口供。
审讯室里,办案人员一脸得意地看着崔雄安。“崔雄安,你就别再嘴硬了,证据确凿,你就是绑架案的罪犯。”
崔雄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们胡说!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这是陷害!” 他拼命挣扎着,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办案人员冷笑着,“识相点,乖乖认罪,还能少受点苦。”
文伟强还在为保释金四处奔波,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警局里发生的巨大变化。这一天,他又一次失望而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那少得可怜的保释金,心中充满了无奈。“难道真的救不了崔雄安了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出门了。这一次,他决定去找自己多年未曾联系的远房亲戚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