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批下来的第二天，周大生就把林??燕叫到了办公室。
他指尖敲着桌上的红头文件，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文工团新增的十个编制，留七个给团里招专业演员，剩下三个，我有用处。”
林??燕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厂长您吩咐。”
“贾当、贾槐花，这俩丫头安排进文工团后勤。”周大生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贾当手脚麻利，让她管服装道具；贾槐花心细，负责台账登记和物资清点，待遇按正式工标准来，手续都给我办齐全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秦淮茹那边不用动，她在总厂后勤厨房的活儿做得挺好，别折腾她。”
林晓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应道：“明白！这就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帖帖，按正常流程走，半点风声都漏不了。”
周大生摆摆手，示意他去忙。
事情办得很快，三天后，贾当和贾槐花就攥着崭新的工作证，站在了文工团的后勤库房里。贾当抱着一叠刚到的新戏服，笑得眉眼弯弯，嘴里不住地念叨：“大生哥太厉害了！以后我也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再也不用跟着秦姨东奔西跑了！”
贾槐花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印着自己名字的台账本，脸颊微红，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库房门口的周大生，嘴角抿出一抹浅浅的、藏不住的笑意。
周大生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熨帖得很。林晓燕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行啊你周大生，这才几天，就把人都安排妥当了。往后咱们文工团的后勤，怕是要成你的专属地盘了。”
周大生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的人，自然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林晓燕白了他一眼，却没推开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刘春桃。刘春桃正捧着针线，细细缝补着戏服上磨破的边角，小腹微微隆起，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笑意。
“春桃，往后后勤的事，你多盯着点。”林晓燕柔声道，“贾当和槐花刚来，你带着她们熟悉熟悉流程，别让她们累着。”
刘春桃点点头，抬起头看向周大生，眼底满是感激：“周大哥，谢谢你。”
“一家人，谢什么。”周大生摆摆手，目光扫过库房里的两个丫头，语气带着几分叮嘱，“好好干，别偷懒，也别给我丢人。”
贾当立刻站直身子，拍着胸脯保证：“大生哥放心！我肯定把戏服和道具管得妥妥的，一根线头都不会乱！”
贾槐花也跟着点头，声音细却坚定：“我会把台账记清楚，物资清点得明明白白。”
周大生看着她们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文工团因为新增的编制和专款，添置了不少新灯光和舞台设备，排练得越发红火。后勤库房里，每天都能听见贾当整理戏服的动静，看见贾槐花低头伏案登记台账的身影，还有刘春桃和她们低声商量工作的话语。
秦淮茹照旧在总厂后勤厨房忙活，偶尔得空了，就来文工团看看两个丫头，给她们送点自己做的红糖糕，看着她们有模有样地工作，眼底满是欣慰。
这天下午，周大生刚处理完厂里的事，就接到了李书记的电话。
“大生啊，好消息！”李书记的声音里满是兴奋，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工业部那边点名要你们文工团去部里汇演！王部长说了，你们的节目有工人风采，要在全省推广！”
周大生心里一喜，面上却依旧沉稳：“多谢领导信任，我们一定不负众望，好好排练，争取拿个好成绩。”
挂了电话，他转身就往文工团走。刚进门，就看见林晓燕正带着演员们在院子里排练，贾当和槐花搬着道具来回跑，刘春桃则坐在树荫下，安静地看着众人，眉眼温柔。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给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周大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想起一九七一年的初秋，想起鸦儿胡同的青砖灰瓦，想起那两座四合院里的灯火与风月。
权势在握，身边的人各得其所，日子过得这般有声有色，才不算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
周大生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都加把劲！”他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部里的汇演，咱们要拿第一！”
众人闻声回头，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响亮的回应声此起彼伏，在夕阳下久久回荡。
“好！”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