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班组里的同事老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烟,笑着冲我喊:“宇航,走,麻将馆打麻将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手机往被子里塞了塞,生怕被他看见,摆了摆手推脱:“不了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今晚想早点休息。”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眼神都不敢直视他。
“别啊,”老王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三缺一呢,就差你了,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实在没法再推辞,只能不情愿地叹了口气,心里满是纠结——既想留下来继续网赌,又怕得罪同事。
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套,心里安慰自己:算了,打麻将就打麻将吧。今天已经赢回两千多了,说不定这会儿停下,还能保住这些盈利,要是再继续玩下去,指不定又得输回去。这样想着,心里才算安稳了些,把手机揣进兜里,跟着他们出发前往麻将馆。
麻将馆里烟雾缭绕,嘈杂的洗牌声、说话声混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草和汗液的味道,呛得人嗓子发紧。
各自给老板付了十块钱台费,老板端来四杯茶水,又分发了每人五百块的筹码,牌局很快就开始了。
可今天打麻将的运气,跟前天一样,手里的牌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刚一停牌,就被别家抢先一步炸了;有好几把明明手里攥着两个红中,停到了万能牌,眼看着只要到我摸牌,顺便一张都可以组成炸弹,心里正窃喜,可偏偏轮不到自己摸牌,每次都是差那么一步,被前面的人抢先摸到炸弹。
一把把下来,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少,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大,指尖捏着牌都有些发紧,指节泛白,却又只能强压着脾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胸口堵得厉害,恨不得把牌桌掀了。
刚过十点,我面前盒子里的筹码就见了底。脸上有些挂不住,发烫得厉害,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上厕所,转身就往卫生间跑,脚步都带着慌乱。
其实哪里是真的要上厕所,不过是想把网赌账户里的钱提现出来,不然连继续玩下去的筹码都没有了。
我琢磨了一下,只提现了两千块——这是我今天充值的本金,剩下的盈利留在账户里,等打完麻将还能继续玩,心里还抱着一丝贪念,想趁着今晚的运气再多赢点。
等提现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才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从卫生间出来回到牌桌旁,找到筹码最多的同事,微信转了五百块过去,从他手里换了五百块的筹码,硬着头皮继续上牌桌,眼神里满是不甘,还在盼着能逆风翻盘。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十一点四十五分。赢了钱的李师傅率先开口:“差不多了吧,都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散了吧?”
另外两个人都点了点头,我自然也没意见,心里甚至还有点庆幸,终于不用再受这份窝囊气了。
结算下来,这场牌局简直是三家分我一家,我一个人足足输了930块。刚才已经花了五百块买筹码,这么一算,还得再补给赢家430块。微信转完钱,心里堵得慌,心疼得厉害,晚上在网赌里赢回来的钱,结果打个麻将就输了小一半,烦躁感又涌了上来,连走路都没了力气。
出了麻将馆往厂里走,那三个赢了钱的同事在前面有说有笑,话题全是刚才的牌局,笑声传到耳朵里,格外刺耳,像针似的扎着我的心。我落在后面,独自一人抱着手机,指尖又忍不住点开了网赌App,钻进了抢庄牛牛5分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连脚下的路都没怎么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输的钱赢回来,一定要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