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媳妇刚怀孕那会儿我就在百度上搜索过给新生儿上户口需要准备哪些东西,查询结果是只需要孩子的出生证明和父母一方的户口本到当地户籍室上户口就可以了,于是把女儿接回家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户籍室,不到半个小时就上了户口。
之后的几天亲戚们陆陆续续上门看望,丈母娘一家也特意赶了过来,我女儿也不认生,经常咧嘴笑,惹的大家都抢着抱。
为了让媳妇坐好月子,免得落下病根,我和王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不让她干一点事。
但因为体质的问题,媳妇奶水不足,孩子总是吃不饱,一到晚上就哭闹不止,为了不影响媳妇休息,我就抱着女人在地上转圈圈,实在抱不动了就喊王阿姨帮忙抱一会儿。
我爸在镇上的电杆厂干苦力,一个月工资也就四千多块。他下班回来后,也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大多时候只能在一旁看着。
那几天夜里,我总断断续续听到王阿姨在房间里跟我爸抱怨,说她当初来我家是图个清闲,可不是来当保姆的。以前我没成家,不常回家,她每天不用操心任何事,要么吃吃喝喝,要么在门口跟村里人搓麻将。可现在我有了媳妇又有了娃,她放着自己的亲孙子不管,跑到我家来当牛做马,伺候一家老小。
每次听到抱怨,我爸都只能好言好语地劝着,没半句反驳。我听见了这些话,却没法掺和他们的事,只能假装没听见,毕竟他俩在一起两年多,一直没领证,说到底算不得真正的一家人。
6月18号清晨,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把我吵醒。
“谁啊?”我迷迷糊糊地问。
“航航,快起来,我有急事跟你说!”门外传来我爸带着慌乱的声音。
“好,马上!”我心里满是疑惑,大清早的能有什么急事。
我飞快穿好衣服打开门,见我爸站在门口坐立不安的样子,疑惑更甚:“怎么了爸?”
“到我房间说吧。”他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刚进房间,我爸就沉声道:“你王阿姨走了。”
“走了?去哪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我早上醒来就没见人了,她房间里的个人物品也都带走了,打电话、发视频都没人接。”
“啊?我试试打给她。”我手机里有王阿姨的微信,说完就立刻拨了视频过去,可屏幕亮了许久,始终没人接听。
我和我爸对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唉,算了,走就走吧,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话虽这么说,他眼眶却瞬间红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其实不用多说,从这几天夜里他俩的对话里,我们都心知肚明王阿姨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辞而别,在半夜悄悄离开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并且他们一直也没有领证,属于自由身。
之后的几天,我爸没去电杆厂上班,整天待在家里郁郁寡欢。他本来就不会做饭,家里几口人的吃饭问题,一下子全落在了我身上。我既要给媳妇做月子餐、照顾哭闹的女儿,又要洗衣服、打扫卫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
媳妇心疼我,知道我累,夜里只要孩子只是换尿不湿,不是拉臭臭,就不再叫醒我,她自己给孩子换。可白天看到我爸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心里就忍不住生气,开始在我面前抱怨,慢慢对我爸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而我爸因为王阿姨走的事,心里也憋着气,隐约对我和媳妇有了怨气——他应该觉得,是我成了家、有了孩子,这才逼走了王阿姨,毕竟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好不容易熬到女儿满月,我们在饭店办了满月宴,一共收了块礼金,其中媳妇娘家就随了7200块。
当天晚上,媳妇让我去找我爸要回她娘家随的礼金,可我爸死活不愿意,说办酒席的钱是他出的,礼金该归他。
万万没想到媳妇竟在房门外偷听了我们的对话,一下子冲进来大喊大叫,当场跟我爸吵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之后,礼金最终还是退给了媳妇,可她和我爸的关系,也彻底降到了冰点。
原本我计划着女儿满月就回厂里上班,可现在看来根本行不通。我要是走了,家里没人搭把手,媳妇恐怕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只能先把上班的事搁置下来,过段时间再说。
自从给女儿过完满月,我就让媳妇把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面放了出来,可一直也没见那个男人打电话过来。
结果7月10号这天媳妇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对方说他同意离婚了,让我媳妇明天回去一趟,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们两个都面面相觑,还有些不可置信。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决定让她姐陪同一起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姐夫开车过来载着我们一起出发前往,由于要给女儿喂奶,也就把女儿也带着。
到地方后,我们把车停到距离民政局很远的地方,我在车上照顾女儿,她们三个一起去跟对方见面。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从媳妇的面目表情上就能看出是事情办成了。接着我们去了趟户籍室,将媳妇的户口也顺便转了出来。
仅仅过了三天,我们就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并将媳妇的户口转到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