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开始。”助手的手指移向另一组按钮。杜瑶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妮娜的肩膀已经被白雾吞没,只有凌乱的发丝还在雾中微微颤动。助手走到仪表前,读数的声音像敲在铁皮上:“40……38……90……100!”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三根玻璃管里突然涌入淡蓝色的液体,液体里悬浮着细碎的光点,像被冻住的星火,正顺着管壁缓缓上升。
“杜瑶!杜瑶!你在哪?”沈涛的呼喊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杜瑶能想象出他皱紧眉头的样子,还有身后阿方紧攥拳头的手,以及弗劳尔不停转动的眼珠。
“她能出什么事啊?”沈涛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想不到,也许她是在恶作剧。”阿门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杜瑶仿佛能看到他挠着后脑勺的模样。
“什么意思?”沈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也许藏起来了,只是个游戏。”弗劳尔的声音怯生生的,像怕被反驳。
“杜瑶才没有那么蠢。”沈涛的声音里满是笃定,紧接着又是一声焦急的呼喊,“杜瑶!杜瑶!”脚步声杂乱地响着,似乎正朝着实验室的方向靠近。杜瑶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往门后缩了缩。
(野蛮人吃力地走向杜瑶,但没注意到她走了过去。他走过一道光,光束引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杜瑶迟疑着把男人扶了起来,她扶着男人出了大门,上年纪的野蛮人常尔和年纪轻的野蛮人涛在那里等着他。
突然打开的门开始关闭,把杜瑶与野蛮人隔开了。杜瑶扭头看走廊,然后走了回去。
实验室里妮娜正在被连接到仪器上。
“求你们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别……别……”妮娜器泣着。
“连接,待命。”实验助手操纵着仪器,透明的罩子将妮娜罩了起来,一个圆盘形的装置由上方压下。
杜瑶被这声音所吸引,慢慢地走向实验室。
“汽化准备。”那名科学家命令道。
“汽化……开始。”实验助手操纵仪器重复道。
“转移开始。”实验助手继续进行下一步。一股股的白雾在透明罩子里升起,将半个罩子掩盖起来连同妮娜的身体一起。
实验助手走到一步的仪器表前,读着上的显示的数字:“40.38.38--90……100”随着他的读数三条显示管里开始被充满液体。
“杜瑶!杜瑶!你在哪?”不远处发现杜瑶不见的沈涛叫着她的名字,而阿方与弗劳尔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她能出什么事啊?”沈涛问道。
“我想不到,也许她是在恶作剧。”阿门说道。
“什么意思?”沈涛问道。
“她也许藏起来了,只是个游戏。”弗劳尔猜道。
“杜瑶才没有那么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杜瑶!杜瑶!”沈涛摇头道继续寻找。
)
走廊尽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带着股消毒水与金属混合的冷冽气味。杜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琴弦上。她扶着墙的指尖沁出薄汗,走廊两侧的壁灯发出昏黄的光,将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忽长忽短。前方那扇嵌着观察窗的金属门就是实验室的入口,门把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指纹印记,似乎刚有人触碰过。
实验室里,实验助手的声音像机械齿轮般精准地跳动着:“3.154……30……32……”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仪表盘,指尖在按钮上悬停,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节点的到来。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在幽蓝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一群不安分的萤火虫在表盘上爬行。
杜瑶悄悄来到实验室门前,睫毛在观察窗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好奇地眯起眼睛四处张望,视线扫过排列整齐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有的在缓慢旋转,有的则静止如凝固的宝石。墙角的通风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送入鼻腔。
隔壁的会议室里,亚诺长老正坐在铺着深棕色皮革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面前的金属托盘里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蒸汽在灯光下扭曲成奇异的形状。“如你所见,作家,”亚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眼角的皱纹在说话时微微舒展,“有了这种新的推动力,脑力劳动者便可以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不休息,艺术家能在一夜之间完成传世之作,每个公民的潜能都将被彻底激发……”
“作家!作家!”突然响起的呼喊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会议室里的平静。沈涛猛地推开厚重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阿方紧随其后,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弗劳尔则小跑着跟在后面,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作家正端起茶杯的手顿在半空,茶水溅出几滴在深色的桌布上,晕开小小的痕迹。“沈涛,你可不能就这么闯进屋子里。”他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但随即又放缓了声调,“怎么了?看你们急成这样。”
沈涛往前跨了两步,皮鞋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杜瑶出事了,她不见了。”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有些沙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不见了?”作家放下茶杯,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去了别的地方?”
“她彻底消失了。”沈涛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地板上,“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亚诺长老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目光从沈涛脸上移开,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这是什么意思?阿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仿佛这个消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