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员从省城带来了一个女人—王雅娟,他的情人,这个女人到处招蜂引蝶,终于引起了武吉中佐的注意。
“我说王胖子,你这新纳的相好,可真是个人间尤物啊!”省党部的刘干事盯着王大员身边的女人,眼睛都直了。那女人穿着一身水红色旗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雪白的脖颈,手里摇着把檀香扇,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正是王大员从省城带来的情人王雅娟。
王大员得意地拍着肚皮,嘴上却假惺惺地骂道:“刘干事莫要胡言,这是我远房表妹,来乡下避避战火的。”心里却美得冒泡——他带王雅娟来,就是想在武吉面前显摆显摆,让这小鬼子知道,他王大员在省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两人正站在临时搭建的营部帐篷外说话,王雅娟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声音娇得能滴出水:“表哥,这位长官真会开玩笑。”说罢,还故意往刘干事身边靠了靠,檀香扇轻轻扫过他的胳膊。
刘干事骨头都酥了,嘿嘿笑着说:“王长官好福气,表妹长得跟画上的人儿似的。”
王大员心里受用,嘴上却道:“好了好了,军务要紧,刘干事赶紧去安排给青石镇送补给的事,别让武吉那小鬼子等急了。”
等刘干事走了,王雅娟才娇嗔地捶了王大员一下:“表哥,你就不怕我被那些丘八看跑了?”
“谁敢?”王大员搂住她的腰,肥手在旗袍上乱摸,“在这地界,老子说了算!等跟武吉谈拢了,让他也见识见识我王某人的女人有多俊!”
他打的算盘精——用王雅娟的美色稳住武吉,再把补给当诱饵,让武吉帮他对付光复寨的八路军,自己坐收渔利。
消息很快传到了青石镇据点,武吉中佐正对着地图琢磨怎么从王大员那里多敲点好处,副官突然一脸神秘地跑进来。
“长官,王大员带了个女人来,听说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在营地里招摇过市,好多士兵都看呆了。”
武吉放下指挥笔,眉毛一挑:“女人?王胖子还有这闲心?”
“不光有闲心,还挺得意,说是他远房表妹,其实谁都知道是他的相好。”副官笑道,“那女人穿得少,走路扭扭捏捏的,听说昨天还跟刘干事眉来眼去呢。”
武吉眼中闪过一丝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胖子倒是会享受。正好,我还没见过省城来的美人儿,你去告诉王大员,就说我今晚备了酒,想请他和‘表妹’过来坐坐,聊聊补给的事。”
副官愣了愣:“长官,这合适吗?王大员怕是不会让女人来据点吧?”
“他会的。”武吉胸有成竹,“他求着我帮他对付八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了,他不是想显摆吗?我就给他个机会。”
傍晚,王大员收到武吉的邀请,果然动了心思。
“雅娟,武吉请咱们去据点喝酒,你说去不去?”他搓着手,既想显摆,又怕王雅娟被武吉看上。
王雅娟对着镜子补着口红,漫不经心地说:“去啊,怎么不去?小鬼子的据点我还没见过呢。再说了,咱们是去谈正事,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她心里打得是另一番主意——王大员这胖子迟早靠不住,要是能搭上武吉这根线,将来回省城也能多个靠山。
王大员被说动了,叮嘱道:“到了那儿少说话,别给老子惹事。”
“知道啦,表哥。”王雅娟抛了个媚眼,扭着腰先走了。
暮色四合时,王大员带着王雅娟,坐着马车来到青石镇据点。武吉亲自在门口迎接,眼睛跟黏在王雅娟身上似的,差点忘了打招呼。
“武吉长官,久等了。”王大员假笑着拱手。
武吉这才回过神,皮笑肉不笑地说:“王长官客气了,快请进。这位就是表妹吧?果然是绝色美人,难怪王长官宝贝得紧。”
王雅娟娇笑着屈膝:“武吉长官谬赞了。”说话时,故意抬眼瞟了武吉一下,眼波流转,勾得武吉心头发痒。
据点的宴会厅里摆了满满一桌酒肉,武吉一个劲地给王雅娟夹菜,嘘寒问暖,把王大员晾在一边。王大员心里憋屈,却不好发作,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表妹在乡下住得惯吗?”武吉笑眯眯地问,“要是住不惯,随时可以来据点找我,我这有上好的洋酒和点心。”
“多谢长官好意。”王雅娟抿了口红酒,舌尖舔了舔嘴唇,“就是乡下太闷,不如省城热闹。”
“那简单。”武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等我跟王长官联手,拿下光复寨,立了大功,我带你回省城,保你天天热闹。”
王雅娟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我武吉说话算数。”武吉拍着胸脯,余光瞥见王大员脸色铁青,心里更得意了。
王大员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武吉长官,咱们还是谈谈补给的事吧。”
“急什么?”武吉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酒还没喝完呢。再说了,只要表妹高兴,别说补给,就是让我出兵帮你打八路,也不是不行啊。”
这话戳中了王大员的软肋,他只能忍气吞声:“那……那多谢长官了。”
酒过三巡,王雅娟借口去方便,武吉立刻跟了出去。在据点的后院,武吉拦住王雅娟,色眯眯地说:“表妹,跟王胖子那蠢货有什么意思?跟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雅娟假意推拒:“长官别这样,让表哥看见了不好。”身体却没动,反而往武吉怀里靠了靠。
“他不敢怎么样。”武吉一把搂住她的腰,手顺着旗袍往上摸,“只要你从了我,以后这青石镇,你说了算。”
王雅娟半推半就,嘴里哼唧着:“那……那你得答应帮我表哥对付八路……”
“答应!什么都答应!”武吉猴急地亲了上去。
两人正在后院拉扯,没注意到墙角躲着个黑影——是王大员派来跟着王雅娟的卫兵,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回到营部,卫兵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王大员。王大员气得浑身发抖,掀翻了桌子,碗碟碎了一地。
“贱人!小鬼子!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他一脚踹翻椅子,“老子非宰了他们不可!”
卫兵赶紧拉住他:“长官息怒!现在动手,咱们打不过据点的鬼子啊!”
王大员喘着粗气,眼珠乱转——杀肯定是杀不了,但这口气咽不下。他突然想到个主意,阴笑道:“好,好得很!武吉想玩,老子就陪他玩到底!”
第二天,王大员让人给武吉送了封信,说愿意把补给分他一半,条件是三天后一起出兵,攻打光复寨。武吉见王大员没翻脸,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得意洋洋地答应了,心里盘算着打完仗就把王雅娟抢过来。
王雅娟听说要打光复寨,找到王大员:“表哥,真要去打八路?听说他们很厉害。”
“厉害?再厉害能有炮弹厉害?”王大员冷笑,“这次让武吉当先锋,咱们在后头看戏。等他们两败俱伤,老子再收拾残局!”
他顿了顿,看着王雅娟,眼神阴鸷:“你要是识相,就乖乖跟我回省城;要是敢跟武吉眉来眼去,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雅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表哥放心,我哪也不去。”心里却更打定主意要投靠武吉。
消息传到光复寨,曹兴国正在召开作战会议。
“王胖子和武吉要联手了,三天后出兵,从东西两侧夹击咱们。”严英豪拍着桌子,“这俩狗东西,一个想借刀杀人,一个想占便宜,真是臭味相投!”
王黑风骂道:“还有那个王雅娟,真是个祸水,要不是她,说不定俩狗东西还打不起来呢!”
“祸水也能变成转机。”曹兴国看着地图,突然笑了,“他们各怀鬼胎,根本不可能真心合作。王黑风,你带一队人,明天去王大员的营地附近‘溜达’,故意让他的人看见,就说咱们在准备迎击武吉,让他以为咱们怕了鬼子,放松警惕。”
“严英豪,你带主力去西侧的鹰嘴崖埋伏,那里地势险要,适合打伏击,武吉肯定会从那边走。”
“那王大员呢?”有人问。
“他?”曹兴国冷笑,“他巴不得武吉吃亏,肯定会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等咱们收拾了武吉,再回头收拾他,易如反掌。”
青石镇据点里,武吉正给部队分发弹药,副官突然进来报告:“长官,王大员的营地那边有动静,好像在往东侧调动。”
“哦?他倒积极。”武吉不以为意,“让他去东侧送死,咱们从西侧进兵,抢头功!”
他哪里知道,王大员根本没动,只是让几个士兵在东边晃悠,自己则躲在营里喝酒,等着看武吉的笑话。
傍晚,王雅娟偷偷溜出王大员的营地,往青石镇跑,想给武吉报信,说王大员可能要耍花样。没走多远,就被王黑风带着的巡逻队拦住了。
“你是谁?天黑了往哪跑?”王黑风用枪指着她。
王雅娟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王长官的表妹,想……想去据点找个人。”
“找武吉?”王黑风认出了她,冷笑道,“是不是想告诉他,王大员要算计他?”
王雅娟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带她回寨。”王黑风对战士们说,“曹团长肯定有话问她。”
光复寨的审讯室里,曹兴国看着瑟瑟发抖的王雅娟,开门见山:“说吧,王大员和武吉明天怎么进攻?”
王雅娟不敢隐瞒,把两人的计划和各自的心思都说了出来,最后哭着求饶:“长官饶命,我都是被他们逼的,我不想害人啊!”
曹兴国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要是早点明白,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念你没直接害人,就不抓你了,但你得帮我们个忙。”
“帮忙?”王雅娟愣住了。
“明天你回去告诉王大员,就说武吉要在半路偷袭他,抢他的补给。”曹兴国说,“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会不会说了。”
王雅娟连忙点头:“我说!我一定说!”
夜色深沉,王雅娟跌跌撞撞地跑回王大员的营地,一进门就哭喊:“表哥!不好了!武吉要在半路偷袭你,抢咱们的补给!”
王大员本就怀疑武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就知道这小鬼子没安好心!好!好得很!”他拔出枪,“老子先下手为强,明天就去端了他的据点!”
看着王大员气急败坏的样子,王雅娟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能活过明天吧。
远处的光复寨,曹兴国正看着地图,严英豪走进来:“团长,都安排好了,就等明天看戏了。”
曹兴国点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这出戏,有王胖子和武吉这两个主角,还有王雅娟这个配角,肯定热闹得很。”
严英豪笑了:“你说他们明天会不会没等打咱们,自己先打起来?”
曹兴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有可能。咱们就等着坐收渔利吧。”
夜色渐浓,一场由女人引发的闹剧,即将在黎明时分,演变成一场真刀真枪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