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十八年的盛夏,汴京皇宫传出九声沉重的丧钟,在位十八年的神宗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但权力的真空与新旧交替,带来的不仅是悲伤,更是新一轮、更为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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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打压依旧
年轻的太子赵煦(注:此处为配合剧情,采用虚构名,实际宋神宗后为哲宗赵煦,但其即位时年幼,史实与此处情节有出入)继位,是为新帝,次年改元元佑。新帝甫一登基,便在母族及身边近臣(多为旧党或与韩家不睦的新党残余)的辅佐下,延续了先帝晚年的政策,甚至更为激进地清洗“权臣”。
韩络的“开府仪同三司”成了真正的虚衔,连五日一朝的特权也被以“先帝恩典,新朝当恪守新规”为由取消,彻底赋闲在家。盛长榆的漕运判官之职被明升暗降,调任礼部某清闲职位,彻底离开了权力与利益的中心。格物院更是被严格限制,内侍监的监管愈发严苛,任何涉及“奇技淫巧”的项目都被无限期搁置。
新帝的意图很明显:彻底剪除韩家及其关联势力可能对皇权构成的任何潜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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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阴云,风声鹤唳
新帝的态度如同风向标,让韩府和盛家的处境雪上加霜。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门可罗雀的冷清与各方投来的审视、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韩大夫人忧惧成疾,林噙霜虽强打精神稳住内宅,但眉宇间的忧虑却难以掩饰。
更令人心寒的是,一些昔日受过韩家恩惠的官员,为撇清关系,竟上疏弹劾韩络“结交边将,意图不轨”,或指责盛家“以商乱政,蛊惑人心”。一时间,韩家与盛家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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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骤起,金兵南下
就在新帝忙于巩固权力、打压旧臣之际,北方的狼烟再次燃起,且来势远比辽国更为凶猛。新兴的金国,以其悍勇的铁骑,在元佑元年的秋季,撕毁了与宋廷短暂的和平,大举南下。
边关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入汴京。承平日久的宋军,在经历了神宗末年以来的内部党争和将帅更迭后,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兵,一触即溃。金兵铁蹄迅速突破边境防线,连下数州,兵锋直指黄河,汴京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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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求和,巨资纳贡
朝堂之上,主和派占据了上风。新帝与辅政大臣们惊慌失措,为求退兵,不惜签订屈辱的和约。除了割让部分土地外,更需向金国缴纳巨额的金银、绢帛作为“岁贡”。
然而,金人的贪欲远不止于此。他们指名索要大宋官宦家的女眷,充入金营为奴为婢,作为退兵的附加条件。这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无数汴京官宦之家。恐惧、绝望、屈辱的气氛弥漫全城。朝廷为了尽快送走金兵,竟默许甚至协助金人,按图索骥,开始搜罗名单上的官家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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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定策,暗卫出动
消息传到扬州,墨兰拍案而起,凤眸含煞。
“欺人太甚!”她胸中怒火翻腾,这不仅是对大宋的羞辱,更是对所有女子的践踏。
“青竹!荆红!”她声音冰冷如铁,“立刻启动所有应急渠道!动用我们在汴京的一切力量,尤其是‘灰蟒’和‘潜蛟卫’!”
她的指令清晰而决绝:
1.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名单上与韩家、盛家有关联,或曾与我们交好的官宦女眷。 能藏则藏,能送走则送走。
2. 启动秘密资金,通过海外商队和地下钱庄,筹集部分朝廷急需的“岁贡”金银,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请求朝廷对部分家族网开一面。 此举既是救人,也是在混乱中重新与朝廷某些实权人物建立联系。
3. 令北疆残存的“夜不收”小队,密切关注金军动向,搜集其兵力部署、后勤路线等情报。 她深知,屈辱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必须为未来做准备。
4. 澎湖基地、琉球工坊进入最高警戒,海外力量随时待命。 若局势彻底崩坏,这里将是最后的庇护所和反击的基地。
林噙霜看着女儿调度帷幄,既心疼又骄傲:“兰儿,这是要与整个朝廷、甚至金贼为敌啊。”
墨兰眼神坚定:“娘,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亦必须为。这不仅是为了救人,更是为了守住我们心中的底线和尊严。若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我们经营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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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明灯,砥柱中流
元佑元年的这个秋天,汴京在哭泣,金人在狂笑,朝廷在屈膝。而在扬州兰台,墨兰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织就一张巨大的保护网。
当皇权退缩,朝廷软弱之时,她以个人的力量和意志,成为了风雨飘摇中,一部分人最后的依靠。
巨额的金银通过隐秘渠道流向汴京,一名名绝望的官家女眷在“灰蟒”的掩护下消失于金人的视线……
屈辱的贡品或许能暂时买来和平,但真正的风骨与力量,却在暗夜中悄然凝聚。
(第50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