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捏着那份泛黄的项目人员名单,指尖划过 “赵伟”“孙梅” 两个名字 —— 这两人是母亲当年的得力助手,日志里多次提到他们认可 “彼岸花” 的缺陷风险。“林姐,你带这份技术缺陷摘要去找他们。” 她抽出两张复印纸,上面是母亲手绘的缺陷模型图,“只说我是杨莉的女儿,想聊‘动态加密模块’的优化,不提复仇,也不提王系,看他们反应。”
林姐刚应下,武明空又补充:“带个向日葵胸针,是我妈当年常戴的款式,他们认得。如果对方犹豫,就说‘杨博士说,安全是技术的根’—— 这是我妈当年的口头禅。” 她深知,直接摊牌会吓跑这两个早已被王系威慑多年的老人,只能用母亲的遗愿慢慢撬动。
许敬宗又递来一份文件:“这是王氏科技近年的财务报表,我托人从税务系统调的,他们在‘彼岸花’衍生技术上投入了数十亿,下个月要召开新品发布会,主推‘脑电波身份认证系统’—— 就是当年你妈坚决反对的那项。”
武明空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这就是他们的死穴。” 她在白板上画出复仇纲领,按优先级标注:“第一步,策反赵伟、孙梅,拿到当年的会议录音或签字文件,坐实王父强行推进缺陷技术;第二步,联系财经媒体,发布会前曝光‘彼岸花’的历史缺陷,引发公众对王氏新品的质疑;第三步,逼李弘反水,他手上肯定有王系的黑料,用他当年的妥协录音威胁他;最后,在发布会上公开谋杀证据,让王系万劫不复。”
整理母亲的笔记本时,一张泛黄的画纸从页间滑落 —— 是她 10 岁生日画的母女像,她把母亲画成向日葵模样,母亲在旁边补了句:“明空是小太阳,妈妈是花盘,永远护着你。” 看着画纸上稚嫩的笔触,童年时母亲陪她吹蜡烛、给她讲睡前故事的画面涌上心头,与母亲被灌药时的绝望眼神交织。武明空一拳砸在桌上,咖啡杯震得作响:“王氏欠我的,欠妈妈的,我要他们百倍偿还!”
她换上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取下平时佩戴的珍珠项链,只留下母亲送的银质向日葵吊坠 —— 吊坠背面刻着 “以心护之”,是母亲的笔迹。站在镜子前,她看着镜中眼神冷冽、气场逼人的自己,与半年前那个还带着商业谈判青涩的 “武总” 判若两人。“从今天起,我不只是武明空,我是杨莉的女儿,是真正的复仇者。” 她对着镜子轻声说,指尖抚过吊坠。
下午三点,秘密据点的客厅坐满了人 —— 许敬宗带来的五名核心心腹,林姐,还有刚联络上的赵伟。赵伟头发已斑白,手指因常年做实验而布满老茧,看到那枚向日葵胸针时,他眼圈瞬间红了:“杨博士当年为了护我们,把我们调离核心组,说‘你们有家有口,不能冒险’,她自己却……”
他从公文包拿出一个旧 U 盘:“这是当年项目组的会议录音,王父逼杨博士签字那天,我偷偷录的。还有这个,” 他递过一张照片,是母亲和他、孙梅的合影,背景是实验室的离心机,“孙梅怕被王系发现,不敢来,但让我带话,她愿意出庭作证。”
武明空接过 U 盘,指尖微颤。插入电脑后,王父的声音透过音箱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杨氏,别给脸不要脸!签了字,你和你女儿一辈子荣华富贵;不签,明天就没人知道你们母女在哪!” 紧接着是母亲的声音,坚定而颤抖:“技术缺陷会害死人,我死也不签!”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一片死寂。许敬宗攥紧拳头:“有了这个,王系想赖都赖不掉!” 武明空却异常冷静:“还不够,我们要让他们在最风光的时候摔下来。” 她看向赵伟:“孙梅那边能不能复原‘彼岸花’的缺陷模拟程序?发布会当天,我们要现场演示,让所有人看到王氏的‘新技术’有多危险。”
赵伟点头:“可以,当年的原始代码我和孙梅都备份了,只是……” 他犹豫了,“演示会暴露我们,王系不会放过我们的。” 武明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深深鞠躬:“我知道风险,但这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复仇,是为了不让妈妈用生命守护的技术伦理被践踏,是为了防止更多人被缺陷技术伤害。”
赵伟看着她眼中的坚定,想起当年母亲护着他们的模样,重重点头:“好,我和孙梅配合你!”
就在这时,武明空的加密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弹出许敬宗发来的紧急信息,附带三张监控截图。第一张是废弃办公楼的入口,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往里走,每人领口都别着一枚银色徽章 —— 是王系家族的私人家徽;第二张是地下室暗室,有人正对着空保险柜拍照,手里拿着的正是武明空收到的那张米黄色纸条;第三张是据点楼下的街景,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半降,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举着望远镜。
“武总,我们暴露了!” 许敬宗的声音带着急色,“暗线说这群人是王皇后的贴身保镖,枪法精准,手段狠辣!他们从纸条的纸质和油墨追踪到了旧工业区,又通过我们撤离时的轮胎印摸到了这附近!”
武明空瞬间站起身,大脑飞速运转:“赵伟,你立刻从后门走,林姐送你去备用据点;许叔,通知所有人销毁纸质证据,带核心电子资料转移;剩下的人跟我断后,把他们引到城东的废弃工厂,那里有我们的埋伏。”
她抓起桌上的加密电脑,将母亲的笔记本和照片塞进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墙上母亲的照片 —— 照片里的母亲笑着,仿佛在为她鼓劲。“妈妈,等我,我很快就会让真相大白。” 她轻声说,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许敬宗说:“查我们身边的人,尤其是最近接触过的新助理,内鬼一定在我们中间!” 许敬宗点头:“我马上去查!”
黑色轿车的引擎声在楼下响起,武明空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的瞬间,眼中只剩下决绝。复仇之战,提前打响了。而那个隐藏在身边的内鬼,究竟是谁?是李弘安插的人,还是王皇后早就埋在她身边的棋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场仗,她必须赢,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些被践踏的正义。